猩紅的篝火徹夜燃燒,樹上吊著的鄰居們已經不能稱為人了。
可能是塗上身體的膠狀物具有腐蝕性,一開始還能隱約聽到他們的呻吟,現在的他們身體尺寸明顯縮小了一圈,隻能稱呼為“人乾”。
四個籠子之間的距離並不算近,贏真顏曇所在的籠子隻有六個人,除了她兩、黃信、恬恬,還有兩個叫不上名字的男人。
顏曇隻記得他們二人是剛搬來承歡府不久的打工社畜,平時在大廠上班,看身形平時應該沒少鍛煉。
此時的黃信處於崩潰的邊緣,跪在籠子邊,雙手合十,不知道在向誰禱告。
顏曇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這些虛無的東西,她隻相信自己。
恬恬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白花形象,坐得離黃信遠遠的,滿臉眼淚和鼻涕乾涸後的痕跡。
放眼其他籠子,大部分人都是魂不守舍的狀態,似乎在安慰自己,又似乎放棄了逃生的希望。
贏真一屁股坐在顏曇身邊,拍了拍顏曇,示意她靠近一點,
“顏曇,我身上帶著小刀,咱們要多久才能鋸開欄杆逃出去?”
“我不建議這樣逃跑,他們的聽力驚人,一旦被發現咱們割開籠子逃跑,後果不堪設想。”
“那你說怎麼辦?”
“咱們先養精蓄銳,他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對咱們下手。圈養起來咱們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
顏曇趁著贏真不注意從兩人靠近的死角裡從意識領地中拿出了一瓶水還有幾根蛋白棒。
“快吃,吃完休息!”
“你竟然隨身帶了這些東西!顏曇,我哭死!”
兩人把頭埋進膝蓋,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在傷心痛哭,殊不知兩個人正在討論是抹茶味的蛋白棒好吃還是草莓味的蛋白棒好吃。
“快,把水給我,噎死我了。”
顏曇剛抬頭要喝水的時候,餘光瞥見了離他們最近的籠子裡麵有個男人鬼鬼祟祟,手拿著一把不到十公分的瑞士刀不斷地在欄杆上摩擦。
收起水和蛋白棒,拍了拍贏真,
“你看,那個男人在給咱們做示範,打個賭,他逃不出去。”
“賭什麼?”
“先欠著。”
男人一看就是練家子,碩大的肌肉,硬朗的曲線,顏曇想起來他好像是個健身教練。憑借著自身過硬的條件再加上情商高,會說話,是他們健身房私教課最多的男人。
沒過一會,欄杆被鋸出了一個缺口,就在他拿下斷掉的木頭,打算鑽出去時,身後的女人攔住了他。
“女士優先,讓我先出去!”
女人推著眼前的大塊頭,一時間嗓音高了起來。
原本健身教練所在的籠子隻有這個女人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但經過女人的喊叫,這個籠子的其他人也發現了那個缺口。
整整七個人爭先恐後地要做第一個逃出去的人。
缺口隻有很小一個,成年人都需要縮進自己的身子才能勉強鑽出去,更彆提這麼多人擠在缺口處了,一個人也彆想出去。
其他三個籠子的人看到了自己的鄰居即將“越獄”成功,瞬間看到了生的希望,不顧身邊熟睡的野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