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出生在一個臨江的小村落,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進城打工了,從小到大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
村落雖然落後,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隻要肯乾,就基本能保證日常生活。
村裡的老人一直說這片地是一塊“寶地”,沒有經曆過任何自然災害,直到地層運動的那一天。
江水通過裂開的地縫衝刷著這片土地,李秋差一點就掉進了那深淵之中,是他的母親,拚了命地拽死他的手,拽著遠遠大於自己體重的李秋,堅持了很久,胳膊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再之後,李秋和他的母親登上了維克多號,他的母親被分到了後勤部門,當一個打飯阿姨,而他則是因為良好的水性被分到了救援部門。
沒過多久,他的母親因為多次把飯勺掉在地上,工作沒一會兒就要休息,被冠上了偷懶的罪名,被發配到了清潔部門。
起初他以為隻不過是換了個工作,去掃地了,也就沒放在心上。
但自從他母親進去之後,李秋便再也沒有見過她。
每每當他想打聽自己母親的下落,隻會得到一個回答,
“清潔部門很累的,管理也很嚴,等她什麼時候表現好了你自然會看見她。”
他一直覺得自己母親也在船艙上過著相同的無聊日子,卻沒想到原來早已經被分解成了各種能源。
說不定他吃下的某一口穀物棒就含有她母親的骨頭。
現在的他,隻有一個想法,血債血償。
他默默地走出人群,走向那個他以前從未敢踏上的上層電梯。
人群中有這個想法的不在少數,沒有人能容忍自己的親人朋友以這種形式離開,也紛紛跟了上去,他們要為自己的親人討個公道。
……
船艙上層,
拜爾斯在聽到“妹妹”兩個字後神情變得陰暗,看了看那張跟自己彆無兩致的臉龐,內心的那種複雜的感覺又把他拉回了那段不堪回憶的童年。
成年後他因為私下違反人倫道德,實施了大量人體實驗,才被關押在費儂監獄,妹妹作為極為特殊的存在,不能算作一個獨立個體,隻能和他一起被關在監獄裡,暗無天日。
後來,他利用高知禮逃了出去,成立了新的科研基地,在公海上漂泊,再也沒有人能管得了他了。
沉浸在試驗的樂趣中,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還有個妹妹。
直到,黑霧的誕生。
對上高知禮那雙布滿血絲有些瘋狂的眸子,他決定實話實說,他的妹妹絕對不能死。
“前一陣子,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種全新的黑霧顆粒,這些黑霧能夠使人體的細胞無限製複製再複製,雖然某些部位腫脹到極限時個體會死亡,但這些腫脹的組織可以提供額外的能源。”
“比如,一個人的血油隻有3kg,但隻要經過的黑霧侵蝕,就能凝練出5kg甚至更多。黑霧的降臨是一種恩賜!是屬於我的機會!”
高知禮聽著拜爾斯變態的思路,很想回去抽死那個幫助過他自己,他不耐煩地打斷他,
“說重點!被你拋擲腦後的妹妹為什麼又被你接了回來?”
“當然是為了讓黑霧的作用發揮到最大!這是天賜的神物,隻要合理利用,人類就再也不缺能源了!”
“我妹妹,是關鍵中的關鍵,就算憑借著黑霧,人體能源發揮效果能達到原來的兩倍,但這麼算能源到底還是有限的,但我那個便宜爸多少還算給我留了一個寶藏。”
拜爾斯看著自己妹妹的眼神像是審視一件藝術品,他露出了一個駭人的笑容繼續說著,
“隻要攻破她誕生的秘密,我就是世界的能源之父,是萬人敬仰的頂尖科學家!人生人,再煉製成能源,一個人可以通過技術造生無數個人,這些人感染黑霧再投入到能源煉製中,我們再也不用被能源問題所困了!”
顏曇等人在控製室內儘數陷入了沉默,不僅僅為拜爾斯的瘋狂感到震驚,也為他的妹妹感到唏噓。
顏曇還記得他的妹妹小心翼翼地打開脖子上的掛件,展示著自己的哥哥。
她一定在等自己哥哥回來接她,但她不知道自己對哥哥來說,隻是一個試驗成品。
高知禮都懷疑自己的耳朵,這真的是人能想出來的東西嗎?
“你還真是豬狗不如,畜生都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妹妹。”
拜爾斯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高知禮,你沒讀過幾本書還好意思叫知禮,我覺得你的智商不足以跟我交流,她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人!你不懂嗎?她沒有自己的基因,隻是我的附屬人,什麼妹妹,她既不是我父親的孩子,又不是從我母親體內誕生的,這算哪門子的妹妹?”
高知禮的名字是他母親起的,被人侮辱亡母給予的名字,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他收緊雙臂,在費儂監獄裡受罪的那些日子又浮現在眼前,痛苦的來源,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好啊,那我就殺了你最在乎的附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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