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首互來到西山農場已經接近四個月了,他被達吞春帶進彆墅房間的第一晚就知道了什麼是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
在那裡,他被迫做了很多事情,他好像一瞬間長大了,又好像一瞬間沒有求生的欲望了。
他本以為在彆墅那晚就是他人生中最惡心,最痛苦的一晚,直到第二天他被帶到養雞廠,他才知道,原來那個房間隻是達吞春事實暴行的冰山一角。
這裡有很多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有很多比他還小的小男孩,每個人都被達吞春禍害過,然後被關在養雞場裡,準備隨時接受達吞春的迫害。
這裡的床更大,“刑具”更多,達吞春口中的玩法也更多,為了更符合“雞”的特性,達吞春還開發出了以新鮮蟲子為工具的遊戲。
起初首互想要跑,但他沒有力氣,他每天根本吃不飽,連站起來腦袋都很暈。
他們這些小男孩渾身的毛發都被剃掉了,每天連衣服都不用穿,光溜溜地等著吃飯,等著達吞春的臨幸,等待著死亡。
首互本想一死了之,但他沒有力氣,更何況,他也不是一絲牽掛也沒有,他還有個姐姐,他想知道顏曇是否安全,是否像她一樣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如果時間能倒退,如果一切能重來,他說什麼也不會走進那個隧道,這裡像是獨立於世的惡魔島,他寧願和顏曇在外麵一直過著流浪的日子。
今晚是他和另外兩個男孩子被選中的日子,達吞春看著那兩個男孩子紅紅的嘴角,狠狠地罵了一遍看門的男人。
達吞春認為自己的所有物被男人欺負了,但其實是他自己前幾天咬的,他對養雞廠所有的小男孩有著偏執的控製欲,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們。
兩個男孩輪流被達吞春折磨,暈了過去,已經上頭的達吞春把三個孩子中最大的首互扔在床上,實施暴行。
達吞春還沉浸在自己所有物被侵犯的憤怒之中,動作也比平時粗魯了很多,首互隻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
他是不是要死了?
他出現幻覺了?
為什麼他看見顏曇了?
達吞春的背後,顏曇強忍著滿腔的憤怒,放輕腳步,舉著半人高的鐵鍬,直直地拍了下去。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達吞春的暴行,那些都是未成年的孩子,還有她目前唯一的夥伴,不,是親人,首互。
“邦!”
達吞春停止了動作,在腦袋轉過去之前就沒有了意識。
直到身上那種惡心的蠕動感消失,首互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
“姐姐?”
首互的嗓音已經不是原來的音色,不知道達吞春喂了他什麼,還是因為什麼其他物理因素對他的嗓子造成了傷害。
原本活潑的少年音變得沙啞又絕望。
顏曇首互激動的下一秒便手忙腳亂地抓起身邊的毯子,想要藏起來,他不想讓姐姐看到他如此不堪的一幕。
顏曇衝上前,雙手捧著首互的臉,長期的饑餓感讓他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凹陷進去,露出來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幾處剛剛結痂的傷口。
不知怎的,顏曇鼻子一酸,抱緊首互哭了出來。
她不僅是因為首互哭泣,也是為了自己,為什麼要讓她們遭受這殘酷的一切,這個世界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