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第一次嘗酒便一飲而儘,初入喉甘甜撲鼻,隨後入肚火辣之氣蹭上天靈,嗆的他直流眼淚。
卻第一次覺得活得痛快。
他一抹嘴:“我曾問我師傅一句話,何謂天若有情天亦老?,他言,天若有情必失公允,那天下便會滋生怨念,屆時天道便會崩塌,無數人將會為此失去生命。所以天道是無情的!”
“從前我不知情,我對天道始終敬畏!如今我知情!那又能如何?這地還能翻的了天?您說對不對?”
小道士說完這些便直勾勾的望著呂洞庭,那模樣如同一隻倔牛。
小狐狸抿著嘴頗有些不自然:“小道士你的意思是你如同凡間那些宮廷官員隻知道死忠?”
她有些不能接受小道士的迂腐。
“不!我不死忠!相反越知道天道逆鱗我便更步步謹慎!因為我隻想在一方天地裡守護自己珍惜的東西這便夠了……”
小道士望著小狐狸說完這些,他希望她能懂,他是天師府的人,自幼更是在天師府長大,如同凡間功臣良將的後代。
能夠頂著大不逆之罪將小狐狸一人保護好已經算得上是付出了所有。
其他人的生死他真的顧不得,畢竟比起天庭諸神他隻是一個平凡人。
卻不料隻是換來小狐狸氣乎乎的撐著頭彆過頭去,他隻能苦澀一笑。
呂洞庭瞧著嘴角不自覺上揚隨後放聲狂笑不止,他對這小道士是越發的喜歡,他本以為他透露出的真相會讓這個小輩信仰崩塌,卻不想隻是換來了小道士這一番堅定的話語。
若是一個人沒有獨立的人格任由彆人想法左右了人生,那種人呂洞庭瞧不起,而這種即便錯了也依舊堅定自己的人,不管對錯終歸是非常有魅力的。
可惜世人大多是是前者隨波逐流,而小道士正是後者,這樣的後輩呂洞庭真的起了愛才之情,他恰到好處的打住這個話題提起酒壇向眾人環顧一圈:“不愉快的事便彆提了,咱們先喝酒!”
眾人各懷心思相互碰杯一飲。
呂洞庭抬起酒壇猛聲灌了起來,待喝完似是解了千愁大喊一聲:“好酒!”
“嗯~他娘的!真好喝,難怪我拚了命都想挖洞,值了!”
眾人瞧見平頭蜜獾幾根胡須上掛著的酒滴笑的合不攏嘴,那平頭蜜獾也不在意眾人嘲笑,一屁股跳下石凳便鑽到酒壇旁直接鑽了進去泡在酒壇裡喝了起來。
呂洞庭捧起酒碗端過胸前示意小道士再來一杯,小道士因為此刻有人與其賭氣便也不顧自己酒量如何,一見呂洞庭舉杯便連連滿上喝了起來。
卻不料這一喝就沒得個停下,小道士隻感覺肚皮越來越鼓,腦袋越來越飄,連同著一旁的小狐狸說話都聽不真切。
可能大概她在勸自己少喝一點,小道士內心堵的慌,被這小狐狸一勸阻更喝的起勁!最後隻覺得眼皮一閉舒舒坦坦的睡在石桌之上。
“瞧瞧!把個後輩灌醉了你可真了得,也不害臊?”柳鶯十分無奈的推了推還在抿酒的呂洞庭,呂洞庭放下酒碗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呀!這小鬼怎麼就醉了?唉!年輕氣盛啊,都說了不能喝就彆喝,免得在自家姑娘麵前丟臉,怎知這小鬼偏偏不聽!現在晚了吧?”
這一幅惋惜之色若不是小狐狸聰明還真信了!她無奈的將醉醺醺的小道士從石桌旁拉起來任由小道士滿身酒氣的靠在自己懷裡。
畢竟若不是自己不給他好臉色估計他也喝不了那麼多,她十分貼心的朝柳鶯說道:“姐姐,我看天色已晚我還是帶他去休息吧,隻是不知這裡還有酣睡之地”
呂洞庭輕笑一聲:“以天為被,地為床!”
“彆鬨!人家都讓你灌醉了,你還不趕緊賠個禮交個屋子出來?”柳鶯十分無奈,這呂洞庭與他相識久了便會知道,他呀!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好好好!”呂洞庭抿完最後一口酒才心滿意足的站起來,隨手探進儲物袋裡摸索一番待掏出一個巴掌大的草廬隨手一丟便在這山腳之下化為草廬:“今晚就不耽誤你們小兩口休息了,不過就怕這個小道士鬨騰不動了”
這話說的小狐狸一陣羞紅:“上仙說笑了,我與這小道士還未”
“那我在化一座草廬出來?”
“彆!”
小狐狸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她隻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姑娘怎麼如此不知檢點,懊惱的她帶著哭腔望著柳鶯:“柳姐姐~”
柳鶯捂嘴一笑自然明白,這白日裡剛還說了要替小狐狸與這小道士製造獨處的機會,怎能讓呂洞庭破壞了?她故作責備的拽著呂洞庭的耳朵:“你啊!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