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五官王嚇得麵色蒼白連忙將身子壓低,他知道曹長平這是動怒了。而且這動怒的理由很有可能是因為那個不起眼的小鬼出了事。
同時九殿閻羅懂事的將頭埋低,即使他們猜測可能這其中可能有什麼天大的秘密也不敢聽,不敢言。
“好了,長平,事已至此……”
陰長生絲毫不害怕此刻怒氣衝衝的曹長平反而開口勸解到,隻是話未說完卻見小道士迷糊睜眼,他笑了笑:“醒了?”
小道士望著眼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猶豫了一會隨後點點頭,然後他似是想起什麼猛的坐起身來環顧四周?s隻看見嗯哼一人。
他吃痛的站起來望著落寂的嗯哼:“李夢瑤呢?”
嗯哼回過神來望見小道士猶如看見終於可以訴說心裡話的人一般:“她的魂魄快要散了,飄蕩在天空中,她好怕冷,好怕孤單……我沒有辦法隻好讓她去投胎。”
說道最後她掩麵而泣淚決如堤,她怎麼舍得?
她明明不舍得,卻又無可奈何。
卻在此時她被小道士一把拽起,她紅腫的雙眼充滿疑惑的望著疲憊不堪的小道士。
“又不是魂飛魄散了怕什麼……”小道士帶著比她還倔強的態度說道。
這一刻嗯哼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般,她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喜極而泣。
小道士微微一笑揮了衣袖將嗯哼收儘衣袖之中轉頭便想衝天而起,卻被曹長平一聲叫喚打斷。
“小鬼,你想去哪裡?”
小道士轉頭一瞧是個跟剛才救他衣著差不多的人,不過這個人的麵容顯得威嚴霸氣,並且看起來十分冷漠無情。
“小柒,這位是主管十殿閻羅的曹主神……”
郭璞苦澀的站起身來衝著小道士介紹那人的身份,可是在與小道士四目相對之時他便十分虧心的將頭扭開。
望著這一切小道士內心一陣悲涼,可能他的身世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但此時不是時機,因為他知道此時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於是他一拱手:“曹主神,晚輩想將那鬼魂帶走……”
“你可知那鬼魂魂魄七零八碎,帶出去也是會逐漸消散,況且她又沒有肉身,若是待在陽間時日久了便會成魔。”
十殿閻王聽到這些驚的麵麵相覷,這話中意思就是操心這小鬼沒能力將鬼魂安置好?
可這也太不符合曹主神往日剛正不阿的感覺了。
倒是小道士沒想那麼多他隻是聽完誠懇一拜:“還請主神賜教。”
“我憑什麼幫你?”曹長平眉毛上挑露出不悅。
“憑主神是有情有義之人!”
哦?
曹長平來了興趣:“你怎麼知道……”
“我師傅曾經在我小時候給我講過兩位主神的故事。他說世間人性涼薄,可唯獨陰曹二位忠義讓他深感欣慰故而時常在我耳旁念及。”提及往事小道士眉間多了一絲往傷,那樣慈愛的師傅卻是殺害他母親的人,讓他難受的無法呼吸。
“生而為人,唯有兩樣難求。知己難求,紅顏難求……如今這姑娘以凡人之軀敢下地府求魂,這小鬼又願為知己力戰仙人,這般壯舉這等勇氣讓天下多少有情人,修道者自愧不如,你就成全他們吧……”
陰長生在一旁聽完隨後微笑走來,他一邊緩緩笑著一邊如此說道,這讓小道士與嗯哼二人長舒一口氣。
隻是這話落在十殿閻羅耳中倒是有些不痛快。宋江王思慮一會兒率先站了出來揖禮道:“曹主神,此事臣覺得不妥,作為地府之主,您賜給那鬼魂一線生機便是寬德仁厚,若是還讓他們將那鬼魂帶回陽間那以後不是有些能耐之人都會跑到地府來索要鬼魂嘛?”
“宋江王所言極是,若是如此地府日後不是亂套了嘛?況且此事造成刀尖地府撳倒,還有一位大羅金仙隕落,天庭那邊不好交代啊……”
“地府威嚴也會有所下降,皆是怕是什麼妖魔都會闖進地府,鬨的小可能就是索要鬼魂,若是鬨的大怕是千年前手撕生死簿的鬨劇又要重新上演。”
“臣也認為事已至此還是該罰的罰,該投胎的投胎,這樣已經算是網開一麵了……”
十殿閻羅諸多站出來對這一舉動持反對態度讓小道士幾人臉色十分難看。
陰長生微微一笑:“諸位卿家說的對,既然如此我們便先談罰如何?”
十殿閻羅連連點頭:“讚同!”
“那既然如此就一一罰過去……”陰長生笑眯了眼:“首罰五官王用人不查導致下屬攜私辦公為第一罪!擅離職守尋私鬥毆為第二罪。第二罪郭璞同罰。罰二人一同修複刀尖地府,刀山劍林,隨後在刀尖地府領刑百道。”
二人一聽苦澀抱拳:“臣領罰。”
一旁的八殿閻羅偷笑不已,畢竟能看見同僚吃癟還是十分痛快的。
隻是……
陰長生掃視一圈淡漠說道:“次罰九殿閻羅束手旁觀看地府內訌不加以阻止,同樣去各自地獄領刑百道!”
這話讓的在場的八殿閻羅摸不著頭腦,都市王直接站出來反駁:“啟稟陰主神,十殿各司其職,不越各界。今日地府之事與我們其餘九殿並無關係,我們何錯之有?”
他一攤手滿臉苦澀的抱怨道,這讓其他各殿一一為自己打報不滿:
“是啊,臣等無錯。”
“無錯?”曹長平冷哼一聲厲聲厲色的斥責道:“無錯便是大罪!就是因為你們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理,地府才會一而再再二三的丟儘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