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業繼續問道:“還有,上次讓你試著,用柳枝搗碎治療傷口,這事辦的怎麼樣?結果如何?”
黎文越再次神采奕奕了起來,道:“卑職已經完全按照將軍的意思辦了,將軍您還彆說,這柳枝卻有奇效,敷用之後的將士,不僅能夠消炎,甚至還能鎮痛。”
有效果就好,李俊業自然清楚,這麼低的原始劑量,想要有立竿見影的效果是不可能的,但意味著李俊業已經開始打開了阿匹斯林的大門。
明軍治療外傷也多了一種辦法。
這黎文越怎會知道,現代藥物阿匹斯林就是從柳枝中提取的,隻不過以李俊業現在的條件,還無法做到直接從柳枝中提取乙楊酸,直接製造阿司匹林。
但隻要知道正確的方向和大概的方法,隻需給一定的時間,在大量的財力和物力下,李俊業如逐漸的點滿科技樹,阿司匹林的發明,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而抗菌素,青黴素的發明,畢竟是現代的醫學產物,對於李俊業來說,難度實在是太高。
他能做的隻能從預防細菌感染開始。
黎文越乾事的速度果然快,隻需一個多時辰,就帶著辦事的隨從將一個小酒瓶帶到了李俊業的跟前。
李俊業接過酒瓶,簡單的打量了一下,這個酒瓶乃是瓷器,製造拙劣,乃是尋常百姓所用之物,他掂了掂,酒瓶中裝的酒,莫約有一斤左右。
“你這是可是嚴格按照我說的去做的?”李俊業瞥了那隨從一眼小心的問道。
那隨從忙道:“回將軍的話,小的確是嚴格按照將軍所說的做的,但一壇十斤的酒,經過三次複蒸之後,就隻剩下這麼一斤了。”
那隨從臉上露出一副非常可惜的神情。
李俊業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將酒瓶拿到眼前,先輕輕地打開了塞住瓶口的塞子,塞子甫一打開,就有一股無比刺鼻的酒精味從瓶口中襲來。
刹那功夫,這刺激的酒精味就彌散在了整個屋子裡。
李俊業拿起酒瓶,輕呷了一口,酒甫入口,就像吞了一團火焰一樣,從舌頭燒起,直接燒到嗓子眼。
“成功了!”
李俊業麵露出欣喜的笑容,他讓人將白酒三次複蒸,要的就是提取高濃度的酒精,利用酒精來跟醫護的手來消毒。
這一小瓶酒精,濃度極高,絕對能夠超過現代醫用酒精百分之七十五的濃度。
“黎總旗,你知道我造這樣濃度高的白酒是為了什麼嗎?”李俊業將手中的酒瓶在黎文越眼前得意的晃了晃。
“莫非將軍之意,是用這東西給大家洗手之用?”黎文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古人治療傷口感染,無非就是兩種方式,一是用火燒,二是用酒澆。
然後所用的酒都是飲用之黃酒,酒精濃度跟醫用級彆的差之甚遠,自然也難以取到想要的效果,故而往往選擇火燒的方式,但是酒依舊有一定的消毒效果。
黎文越已經從醫二十多年,酒精能消毒的道理他自然明白,隻不過他還沒有細菌的概念,無論是火燒還是用酒澆,都隻是一種經驗積累的治療方式。
“對……從現在開始,醫護營中,所有人在處理傷員傷口時,都務必要仔仔細細的用這高濃度的酒將手仔細的清洗兩遍,才能再接觸病人傷口。”
“誒……卑職稍後回去就安排。”
李俊業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黎文越話音一轉道:“隻不過這酒十斤才取得一斤,營中醫護日後將會有兩三百人,每人皆會用這酒洗手無數次,這樣花費是不是太大了。”
李俊業白了他一眼道:“是人命重要,還是銀子重要。”
黎文越當即無言以對,隻好趕緊告辭,趕緊回去忙活去了。
連日連夜都沒怎麼睡覺,趁著黎文越的離開,李俊業趕緊去補一個回籠覺,畢竟隻有保持必要的精神,自己才能夠更好的處理各種軍務。
翌日
簡單的吃過早餐之後,李俊業就把所有總旗以上的軍官都聚齊起來,開一場戰後大會。
首先來彙報的人是孫之沆,他彙報的是我軍的戰損情況。
通過孫之滂的彙報,李俊業對於軍中傷亡,有了個清楚的認知,此戰明軍傷亡不大,除掉醫療營不算以外,共有三千一百七十八人參戰,結果陣亡者竟有一千四百多人,重傷者有近三百多人,輕傷者還有一千餘人人,軍中能戰之卒隻剩下了三四百人。
還好李俊業的援軍來的及時,再晚一點,這點人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必會全軍覆沒。
雖然輕傷員大部分,傷好之後能夠歸隊,但重傷員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會失去生命或者落下終生的大殘疾,再也回不到戰場上。
這次大戰可以說幾乎將李軍打殘。
“我軍戰果如何?”聽完了傷亡彙報之後,李俊業詢問起了戰果。
孫之沆道:“當時我軍我盧軍混雜在一起作戰,戰果實在是難以區分,合計斬首有三千餘級,其中盧軍那裡大概有一千級,我們這邊有兩千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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