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小的句句說的都是實情啊!”
多鐸話音剛落,幾個親兵就一擁而上,毫不客氣的拳打腳踢起來。
這些降兵降將,在他們眼中,甚至比牲口還賤,下手毫不手軟,直打得守將嗷嗷大叫的跪地求饒。
平心而論,這守將到現在還以為城內的火,是建奴奸細放的,他說的其實是發自內心的實話,但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說真話,也被這般挨打。
多鐸命人打了很久,這廝的腦袋由之前的鼻青臉腫,現在打得如豬頭一般,但這廝命著實硬,饒是這樣打依舊沒有斷氣。
但也沒再從這廝口中打出個所以然來,這廝依舊咬定是彆人放的火,自己毫不知情。
多鐸想了一下,認為這廝不見得說的是假話。
便讓人停止用刑,又仔細的詢問一番,通過不同的人作證,方才剝絲抽繭般的對此事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在這個節骨眼上將臨清附近所有戲班子都請來唱戲,又豪橫的一口氣送出五千匹布給城中百姓。
在這個時代布是昂貴品,可以直接代替貨幣來使用,五千匹布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這家布莊情跡實在是太可疑了,多鐸首先將懷疑對象放在了劉氏布莊上,派人前去捉拿。
結果沒多長的時間,去的人就回來報信,劉氏布莊裡麵的掌櫃和夥計全都不見了,細問勘察之後,發現夥計們的家眷已在前一日就帶著細軟,離開了臨清。
多鐸當即心中就有數了。
“這劉氏布莊到底是什麼情況?”
現在多鐸的麵前不止隻有那奄奄一息的守將,劉氏布莊還未來得及逃走的鄰居和臨清商會一個主事一起都被帶到了多鐸的麵前。
幾個惴惴不安的你一言我一語,將他們所知的劉氏布莊情況,全盤托出。
當多鐸聽到了,劉氏布莊掌櫃從登州來,所售貨物,都是從登州望雲堡發出的時候,多鐸狂暴至極的喊出了“李俊業”三個字。
根據和李俊業屢次交手之後,建奴憑借著他們強大的情報收集能力,已經對李俊業的底細有了清晰的了解。
多鐸已經可以肯定,這一次絕對又是李俊業所為。
而今費了這麼多大周章偷襲臨清,但建奴並未得到他們想象中的無數財富,而是得到一個遭受大火之後的空城,所有的計劃全部落空。
多鐸狂怒不已。
暴怒之下,一個偌大的難題擺在了多鐸的麵前,既然李俊業已經知道了自己偷襲臨清的計劃,那麼他絕對會知道,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將是濟南。
想到這裡,多鐸不禁覺得自己後背冷汗涔涔。
臨清已失敗,濟南再也不能失敗,如果濟南的計劃再次失敗,那麼多爾袞的左翼將會承受巨大無比的壓力。
當初東行,並且是以放棄支援嶽讬右翼為代價,而今若是在虜獲上不能交出一份漂亮的答案,那麼多爾袞將會承受巨大的政治壓力。
多鐸乃是多爾袞的同母胞弟,他和多爾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絕對不能讓多爾袞有所失敗。
簡單的思考之後,多鐸連休整都未休整,也來不及請示多爾袞,當即收攏四處分掠的人馬,休息一晚,急匆匆的向濟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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