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枚疾很快回到了自家山莊。
一踏入兩棵棗樹掩映的小院,他便徑直坐在了石桌前,一聲不吭先給自己添了杯茶。
“既知此去有風險,為何還要前往?”
遲不疑蹙眉看著兒子。
“您說的,做事要有始有終,當初那般大陣仗加入血盟,今日退出動靜自然也不能小了。”遲枚疾灌下一口茶,“順帶再看看,蕭兗還有幾分實力。”
遲不疑嗔怪道:“今日若不是為父,你怕是要魂飛魄散了!”
遲枚疾得意一笑,“知道您肯定會出手,我才去的。”
遲不疑舍不想再數落兒子,隻好轉移話題,“那枚紫金闕珠,當真要留在手中?”
“當然了!”遲枚疾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給兩人的杯子又添了茶,“好東西怎能都便宜了彆人,送出去兩枚我已經很肉疼了。”
頓了頓,他又道:“滄瀾王要做局,我把消息散遠一些就是了,沒必要全都送人,那些勢力起來了隻會跟落雪山莊作對。”
“那你可想好了懷璧之險?”遲不疑問道。
遲枚疾忽然笑容燦爛起來,“這不還有您嗎?您剛才那虛空一指,整個鷹不落怕都看到了,以後看誰還敢惹我!至於這枚紫金闕珠,我就放出話去,在您老手裡,不怕死的他們就隻管來,反正咱們落雪山莊向來以殺證道!”
遲不疑一臉嚴肅,“行事還是如此隨心,隻怕以後吃虧少不了。”
遲枚疾哈哈一笑,“沒辦法,爹娘就生了這副性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往後隻能仰仗父親您給兒子撐腰了……”
兩人正說著話,一道氣息忽然出現在小院門口。
“何事?”
遲不疑語氣驟然嚴厲,隱隱有殺氣溢出。
“回稟莊主,七星聖殿被滅了,蕭兗重傷逃遁,藺如相爆體而亡,以魂玉逃脫,宗門內的修士全部被送去了煉骨窟,資源也被瓜分了……”
父子倆靜聽著稟報,若有所思。
“另外,那十宗掌門人放出風聲,蕭兗之所以逃遁,而沒有戀戰,是因為奪了少莊主的十枚烏金闕珠,需要尋密地煉化……而這十總掌門人都宣稱受了重傷,需要閉關療養……”
遲不疑聽完,揮了一下手,院外的氣息瞬間消失。
“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遲枚疾感歎了一句,
“修行江湖的本色。”
遲不疑淡然道。
“該入局的差不多都入局了,二世子可還好?”
遲枚疾又添了杯茶,戲謔道:“這會兒應該鶯歌燕舞上了吧,他那副好皮囊,隻有在南風館才能物儘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