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了看身後的數十名修士,從容不迫道:
“吳兄放心,成垣帝君將此重任交給呂某,呂某定夙興夜寐,絕不辜負帝君信任!”
那一身奇異裝扮的吳姓修士又客套了幾句,才轉身離去。
漁陽飛鐮驚愕地看著呂姓修士,此人眼下的意氣風發與先前的赤麵白眸簡直判若兩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前世一個今生。
但他旋即納悶起來,差彆如此之大,他為何會認定這兩人是同一人?
並且這些人為何像看不到他一般,對他視而不見?
他正思索著,就見此人臉色驟然變得凝重起來,注視著身後的幾十人道:
“眾位同門,自老祖身隕,我洞冥一脈日漸式微,如今連凡界供奉都被剝奪,實在是愧對老祖威名。”
“此次誅魔之戰正是我洞冥一脈大顯身手的好機會,隻要此戰克敵製勝,就能在成垣帝君殿前獲得一席之地!屆時渾天星域三百八十四座界域就能有我洞冥的一份!”
四周立刻響起一片同心同德,絕不辱使命的砥礪之聲,連漁陽飛鐮這個局外人也不由得希望他們能夠得償所願。
“原野!你來一下!”
呂姓修士朝人群中輕喊了一聲,立刻有一名年輕修士快步走了出來。
“沅澤師叔!”
年輕修士語調輕快,滿眼都是對長輩的崇拜。
呂沅澤將師侄引到一邊,說了一些鼓勵的話,機會難得要好好表現之類,但漁陽飛鐮察言觀色,十分肯定,兩人絕對使用了傳音。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同門叔侄還要避開其他人交流,他不得而知。
唯一可見的是,呂原野兩眼放光,即興奮又鄭重。
這是被委以重任了,漁陽飛鐮暗忖道。
也是到此時,他才打量起這些人的樣貌來。
清一色的雲雁細錦衣,門襟有些許紋飾,並不紮眼,玉簪束發,發絲齊整,無一絲亂發,即使是被尊稱為師叔的呂沅澤也不例外,看得出是個極重門風的門派。
漁陽飛鐮下意識覺得,這才是名門正派的作風。
呂沅澤叮囑完師侄,便率領著一眾同門向外走去。
直到看到蒼穹之下的山野,漁陽飛鐮才發現,這哪裡是片屋宇,分明是一艘浩大戰艦,其浩大程度足足是自家那艘破戰船的十幾,甚至幾十倍,他才將其誤認為屋宇連片。
幾十人跟在呂沅澤的身後,聚集在戰艦邊緣,俯瞰著眼前的驚世傑作,無不驚異讚歎。
“沅澤,這真的是九霄一脈獨自完成的?”
“不止九霄,玉衡與無妄兩脈也參與了,九霄帝君親自督陣才建造完成。”
漁陽飛鐮好奇地上前查看,頓時也被眼前的龐然大物驚住了。
入目是一片璀璨無比的重紫光芒,光芒之下是一座雄偉浩大的陣法,高,百萬丈有餘;寬,數十萬丈不止,猶如一座神秘的天宮降臨,尊貴威嚴,氣勢磅礴。
大陣共有八麵,分彆對應著八個方位。
而在這八個方位之外,各停著一艘龐大戰艦,每一艘都如漁陽飛鐮腳下的這一艘般,長寬各有幾百丈,雕梁畫棟,威風凜凜。
漁陽飛鐮極目遠眺,對麵戰艦上的人影,微小如螞蟻,隻能隱約分辨出衣著的顏色。
近處戰艦上的人影也小如拇指,麵容模糊,以漁陽飛鐮的目力實在難以看清。
每一艘戰艦上都聚集著數百名修士,人數雖不多,但漁陽飛鐮卻能感受到周圍的渾厚氣息,隨便刮過一道風,都能將他重傷。
“這麼大陣仗,不知要做什麼驚天動地之事?”
他暗暗觀察著。
“不過不管做什麼,敢跟這些人作對,絕對倒黴透頂!”
他搖了搖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準備安心當個看客,看一場精彩大戰。
畫麵一轉,似乎過了一些時間。
重紫璀璨的大陣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大紅身影。
一見大紅色,漁陽飛鐮便開始心悸,沒辦法,這觸人心魄的紅在他心裡留下的痕跡實在太重。
但旋即他就發現,陣法中的這道紅衣身影是一名男子,隱約可見其長身玉立,衣袂翩翩,行動間既張揚又不羈,有一種墜落凡塵的美。
“本座一再自證清白,你等卻裝聾作啞,視若無睹,反倒步步緊逼追殺於我,看來神域也都是些道貌岸然,徒有虛表之徒,罔顧凡界還敬畏你等持正不阿,公道大明!真是諷刺至極!”
紅衣身影躍至大陣上方,對著虛空怒罵道。
“遲長夜,你繼承魔祖傳承,修煉魔功,乃是證據確鑿,無可辯駁之事實!本座身為神域使者,受成垣帝君之命將你鎮壓,更是替天行道,造福凡界!”
一道墨色身影出現在蒼穹之上,衣著華貴,氣勢不凡,威嚴之聲厲喝而下。
“你口口聲聲一心向道,從未殘害無辜,殊不知你魔氣已入心竅,若待你魔功大成,凡界又將是一場浩劫,不知多少修士將因你而遭殃,生靈塗炭!……”
“哼,欲加其罪,何患無辭!本座不過是煉化了兩枚赤金闕珠,竟被汙蔑修煉魔功?!神域大能的良心是讓狗吃了嗎?”紅衣遲長夜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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