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毫不掩飾地給滄瀾王城安插探子,滄瀾王竟一口答應了下來,還十分感激的謝恩。
宗銘荻一聲領命後,側目看向身旁的尊貴王公。
他從殿門口迎接就開始動用手段,作為天下密探之首,他對錦衣使者內部的秘法很有信心,否則手底下的探子也不會悄無聲息地縱橫在大陸各處。
但兩人共走了幾息的時間,殿外九級台階,殿內四十八步,他換了三種手段,卻都沒有查出想要的痕跡。
這個老頭子不簡單。
這是他當下來自元魂深處的判斷。
“漁陽愛卿,朕的侍衛折損,先按下不談。”
陵尹嘯行說著頓了一下,漁陽長策準備好了洗耳恭聽,心裡卻道新的探子都安插進來了,竟還自稱按下不談。
“你前兩日,舉辦大會的闕珠……是來自何處啊?”
不出所料,還是來了。
漁陽長策始終跪在地上,無赦令自然無法起身。
“這個……”
他低頭遲疑了一下。
“怎麼,連朕都要隱瞞嗎?”陵尹嘯行的氣息又陰沉了下來。
“回陛下,老臣自然願如實回答,隻是……答案太過天馬行空,恐陛下不信啊。”
陵尹嘯行心中冷哼了一番,說道,“你且如實回答,可信與不可信,朕自有判斷。”
“是。”漁陽長策答應了一聲,隨後自懷中掏出了一個乾坤袋,他雙手托著乾坤袋,抬頭向上看去。
“陛下可感應到這上麵的氣息?”
陵尹嘯行眉宇一蹙,雙眸微眯,向下方探來。
一旁的宗銘荻也分出一縷氣息向乾坤袋探去。
突然,兩人同時雙目大睜,嘴巴微張,一副驚愕的神情。
“這是從哪得到的?”陵尹嘯行驚問道。
漁陽長策撫了撫乾坤袋,又遲疑了一番,才說道:
“這是三萬年前薊州八子的第七子申屠不錯老前輩帶回來的。”
“什麼?!”陵尹嘯行立時從金鑾椅上站了起來,麵容肅然道,“你說是申屠不錯帶回來的?!”
“正是。”漁陽長策字正腔圓答道。
“三萬年前申屠不錯老前輩被打下神域,身受重傷,曆儘千辛萬苦才回到凡界,被臣的父親在夾蒼北海所救,後來神域使者尋著蹤跡找到北域,老前輩囑咐臣的父親,莫要抵抗,不到兩日便被神域使者帶走……”
“其離開時,便留下了這個乾坤袋,準確的說,是遺落了這枚乾坤袋,老臣的父親也是在亡故之時才將此物拿了出來,並叮囑老臣,這是老前輩遺落在此的,並非贈予我等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動用……”
漁陽長策說到這,歎了口氣,滿臉無奈。
“隻是老臣的幼子得罪了九方王,北域勢微不敵,老臣的王妃又十分寵愛幼子,不得已之下才動了老前輩的舊物……”
主殿內一片寂靜,無論金鑾座上的,還是台下站著的,都陷入了沉思。
三萬年前的事,很多細節都難以確定,漁陽長策的這番話根本就無從驗證真假。
陵尹嘯行斂了斂眉,氣息緩和了一些,闕珠出自神域,在神域盤桓近一年的申屠不錯能弄到手,也合情合理。
“你且起身說話。”他平淡地說道。
漁陽長策聽命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