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焉翠花遞了一個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進來。
“你的棉服,我娘連夜給你做好的。”
漁陽飛鐮驚詫的接了過來,真不是他眼神不好,這棉服疊得跟個小被子差不多,他摸了摸又揉了揉,不愧是佟大娘的手藝,又軟又厚實。
他咣當一下,又把門關了上去,等再開門的時候,那件跟棉被一樣的棉服已經套在了身上。
他抬腳出門,直奔前頭貨站。
“你不洗臉嗎?”
焉翠花見漁陽飛鐮直奔大門,急忙呼喊起來,又用手指了指石碾道,“已經給你備好熱水啦,特意給你燒的,知道你不抗凍。”
漁陽飛鐮驀然頓住腳,扭頭看向石碾,果不其然,上麵正放著一個冒著熱氣的臉盆。
他也不客套,過去就掬水洗了起來,溫熱的水如小娘子的溫香軟玉,立刻讓他全身舒暢起來。
用盆邊兒毛巾擦了把臉,他再次往院外走去。
全程都是一副被欠了錢的冷漠嘴臉。
身後焉翠花一臉喜色,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她興奮得一夜未睡,到這會兒還精神著。
“我姐說,你隻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出現那種波紋,你說怎麼才能讓你生氣,打你兩拳,甩你兩個巴掌,還是踹你兩腳?……”
小丫頭念叨個沒完,漁陽飛鐮心中煩悶,麵上卻一聲不吭,悶頭往主街東頭走。
此時天還沒亮,大部分的商鋪都還關著,隻有一家早點鋪子冒出些煙火氣。
漁陽飛鐮唇角一勾,立刻起了戲謔之心。
他大步流星地進了早點鋪子,往桌邊一坐,看向身後道,“你付錢!”
焉翠花的秀眉立刻蹙到了一起,薄唇也忍不住顫了幾下,天可憐見,她哪有銀子啊,縱是有點仨瓜倆棗的體己錢,這會也沒帶啊……
漁陽飛鐮卻擺了個教訓人的神態,大言不慚道,“你娘沒教過你,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嗎?”
焉翠花剛想發作,卻又咬著唇壓了壓火氣,咬牙道,“你想吃什麼,自己點吧。”
漁陽飛鐮得意的哼了哼,朝堂內勾了勾手。
掌櫃的見有客人立刻走了過來,先看了看麵色有些不虞的鄰居焉翠花,又看了看對坐不知名的俊俏男子,表情委實驚訝了一瞬。
他連著兩日看見漁陽飛鐮與焉長薇往打穀場去,今日又見這小子天不亮就與焉翠花混在一處,這小子……他腦海中頓時腦補出許多個內容不可描述的畫麵來,心下豔羨,生為男子當如此。
等這俊俏男子抬頭看過來時,他立刻咧開一個含義豐富的笑容,眼神也含有深意,隻是這深意大約隻有男子之間才會懂。
漁陽飛鐮心領神會,也不解釋,得意地挑了挑眉,又勾了勾唇,道,“老板,來一屜包子,一碗粥,你呢?”
焉翠花正心疼自己的體己錢,鼓著嘴翻了個不明顯的白眼,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漁陽飛鐮確實也懶得管,包子和粥一上來,便囫圇吞吃起來,若不是兩樣都太燙,他真想來個風卷殘雲。
直到吞下最後一個包子,他才福至心靈忽然想起來,對麵丫頭這般臉色,應當是兜裡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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