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麼辦?”
焉翠花聲音帶顫,幾乎要哭出來。
佟大娘拍著女兒的胳膊,安慰道,“飛鐮是個福大的,吸進龍汲水都能活下來,彆怕,等天亮,娘去外鎮再找個大夫……”
焉翠花吸了吸鼻子,道,“萬一飛鐮真在咱們家沒了性命,以他們家的門第,咱們怕是惹不起……”
焉長薇皺起眉頭,白了妹妹一眼,“人還喘著氣呢,怎麼說這麼晦氣的話!”
焉翠花還要說什麼,卻被焉長薇一眼瞪了回來,她隻好低下頭,一臉委屈。
“娘,飛鐮是修士,是覺醒了靈脈的人,體質定然與尋常人不同,依我看,且先等天亮,看看他能不能醒過來,咱們末等城池的大夫未必摸得清修士的脈。”
佟大娘聞言,覺得也有道理,“好,就聽你的,等天亮,等他自己醒過來。”
母女三人當即分工,焉翠花仍然回去睡覺,佟大娘則與焉長薇留下來照看。
兩人端來冷水和毛巾,開始給漁陽飛鐮降溫,按說冬日的井水已冰涼如冰,一兩盆水下來,燒也該退些才是,誰知兩人操勞半宿,不知換了多少盆水,熱度竟是絲毫不見降下來。
眼看快天亮,兩人疲憊地坐了下來。
“娘,這小子太頑固了,忙活這麼長時間竟一點溫度都沒降。”
佟大娘愁容滿麵,“要不,再找個大夫,好歹開個退燒的方子……”
焉長薇看著滿屋綠氳,搖了搖頭,“我倒覺得他是在修煉,咱們亂給他吃藥,說不定反倒壞了事。”
佟大娘聞言,也猶豫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
忽然,院外傳來了急促的拍門聲。
兩人猛然睜眼,這才發現,她們竟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應當是卯時了,我去看看。”
佟大娘起身抹了把臉,就向外走去,焉長薇則揉了揉眼睛,快步走到床邊查看漁陽飛鐮的情況。
雪還在下,院中仍是綠瑩瑩一片,與四周皚皚白雪一襯,倒也沒一開始那麼嚇人了。
佟大娘忽然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為何大清早會有人拍門,她跺了跺腳,昨晚回來時還想著去看看那綠氳的來處,被老大夫一嚇,竟給忘了。
“嘎吱”
大門一開,果不其然,外麵已經圍了十幾個人,身上全都落了雪,都是早起開鋪的鄰居。
“佟掌櫃,你家這是怎麼了?怎會有綠煙?”對麵餑餑鋪的掌櫃一臉急切地問道。
“是啊,那綠煙我特意去看了,是從烏雁山那邊過來的,你家出神仙了?”接話的是包子鋪的掌櫃,他鋪子開得最早,看見那道寬如大河一樣的綠氳,先是嚇了一跳,沒先來鏢局,倒先跑去找了綠氳的源頭。
“這多嚇人啊!馬上到年下了,是不是什麼不好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