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神域的氣息?”
無聲無息跟在後麵的紫焰噬靈刀猶疑的問道。
虯龍早已神色難看,“說不定一境之主破到九境就是神域的手筆。”
紫焰噬靈刀吐出一口紫焰,“找找,本尊急待補充能量!”
虯龍卻呼出一口粗氣,“不能在這,會牽連了那小子,他還沒成長起來,不能現在就把神域惹怒!”
紫焰噬靈刀難得的沒有反駁,“也好,留意他們的氣息,本尊不介意再踏一次曳落河!”
漁陽懷治飛速踏入滄瀾王的寢殿,身形卻忽然僵住,而後緩緩跪了下去。
“父親!娘親!”
滄瀾王漁陽長策晏笑淺淺地看著平安歸來的長子,他的麵容年輕了幾千歲,臉上看不出任何皺紋,原本灰白的頭發也一片墨黑,氣息更是渾厚了數倍,吞吐之間令人望而生畏。
但曾聽父親講述過祖父身殞時情景的漁陽懷治豈會不知,這就如凡人的回光返照,看似精神奕奕,實則生命已到終點。當年祖父漁陽伯謙就是在升至八境後,突然返老還童,又在一夕之間身死道消,肉身枯如老樹根。
見敬愛的父親如今也是同樣光景,漁陽懷治悲從中來,為何?為何漁陽氏每一世都被神域拉出做那殺猴儆雞的猴,籌謀萬餘年,仍改變不了上一代的結果……
“為父知你難過,但擔子就要落到你的肩上了。”
漁陽長策扶起長子,眼中有痛色也有寄托,“為父謀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但子嗣有為,為父相信你,定能將北域治理的政通人和,民康物阜。”
漁陽懷治一直堅忍著,直至此時才潸然淚下。
政通人和,民康物阜,這兩個有著特殊意義的詞直接戳在了他心頭的鎧甲上,將心底所有的柔軟露了出來。
“父親,孩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父子四目相對,眼中情愫萬千,已不需要任何言語。
漁陽長策拍了拍長子的肩膀,隨後看向了身後的妻子。
滄瀾王妃仍如往日般美麗,神情卻有些憔悴。
“治兒,娘親會追隨你祖母的腳步……”
隻這一句,漁陽懷治淚如泉湧。
他抓著滄瀾王妃的手掌,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痛哭出聲。
祖母的腳步……
祖母踏空了……
又是一個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的決定。
但他無法阻攔,這是他父親與母親的情,他不能自私的挽留。
虯龍與紫焰噬靈刀靜靜地看著一家三口悲慟。
忽然,虯龍眼眸一動。
一名侍衛站在了殿外,“啟稟王爺,神域使者求見。”
漁陽懷治猛然回頭,聲色俱厲道,“不見!父王身體不適無法見客,本殿下在虛空遭人暗算現下正要療傷無法見客!去回!!”
滄瀾王夫婦看著一身怒氣的長子,並沒有阻攔,命都給他們了,還不許人發點脾氣嗎?
就算是見了,也是麵上和氣,心底怨恨無數,這些神域使者自也是知道的,隻不過改不了殺人誅心非要給人添堵的心思。
侍衛一抱拳,立刻退下了。
虯龍眨了眨眼睛,“你的能量過來了。”
紫焰噬靈刀不動聲色,他倒要看看,這個貨色他認不認識。
不多時,一個一身華貴衣袍的身影出現在了殿外。
賀贄步履閒適,神情更是怡然自得,“聽聞滄瀾王身體不適,滄瀾大世子遠道歸來也受了傷,本使者放心不下,特意過來看看,本使者畢竟是神域境界,說不好抬手間就能幫你等修複傷勢。”
虯龍呸了一聲,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實際殺人誅心。
拜他所賜,人家老父就要沒命了,他還要到人家跟前兒來晃悠,縱觀凡界大大小小的勢力,上到天帝下到黎民百姓,誰敢得罪神諭使者?要了人家的命,還要人家對你畢恭畢敬笑臉相對,當真是小人心腸。
漁陽長策扶了一下,掌心力度恰如其分,漁陽懷治收斂著神色退在一側。
“豈敢勞煩賀使者,小王隻是些陳年舊疾,不值一提,犬子也隻受了些小傷,略微療養便可痊愈。”
“哦?如此說來,倒是本使者憂心過度了。不過知道你二人無大礙,本使者便也放心了。本使者已經決定,明日一早便返回神域,路途遙遠,說不得到達神域時便錯過了除夕了。”
按原計劃,他本該在滄瀾王出關的時候便該返回神域了,但他硬生生地拖到了漁陽懷治回來,不為彆的,給未來的滄瀾王點下馬威還是要得的。
“耽誤賀使者返程,小王內心實是不安,若使者不嫌棄,今夜小王便設宴為賀使者送行,不知賀使者可願賞臉?”
漁陽長策畢恭畢敬,絲毫看不出任何勉強或是不虞之色。
這份心境,連賀贄都不得不佩服起來。
“滄瀾王一番心意,本使者豈有拒絕的道理?神域與凡界本是一體,自是應當多交流交流,加深一下感情才是。”
“如此,那便稍後再請賀使者入宴。”
漁陽長策說著躬身一抱拳,這便是送客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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