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如墮地獄,漁陽飛鐮將姥姥山所受的痛苦又體會了一次。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迎春黃的石頭完全融入了他的左手掌心。
“試一試,能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四俠提議道。
漁陽飛鐮大汗淋漓的靠在屍山上,麵色蒼白,模樣比滿山的屍體沒有好多少,他抬起左手,掌心仍難以控製的抖動著,“沒有,什麼也感覺不到。”
四下將手撫在他的掌心上,真氣湧入,“融入體內的優點之一,便是不易被人察覺,但如果連自己都感應不到,那就壞菜了。”
漁陽飛鐮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嘴唇咧了咧,露出一個難看的表情,“那現在怎麼辦?”
“你穩一穩心神,再將你體內的能量灌輸過去。”
漁陽飛鐮深吸了幾口氣,儘量將三日來所受的痛苦拋之腦後,漸漸的抖動的手掌安穩了下來。
他立即閉上雙目,調動體內的能量,緩緩注入左手手掌中。
“能感覺到它的存在,能量在這裡受阻。”
“試著與他溝通,不要強硬,它的能量遠在你之上,不要強求於它。”
漁陽飛鐮的意念剛剛傳遞至手心,神奇的事情便發生了,那塊石頭就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似在回應他,緊接著一股並不強橫的能量注入了他的掌心。
能量隨著掌心的脈搏,緩緩傳遞至全身,漁陽飛鐮覺得全身的骨骼、經絡仿佛全都活了過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浸潤著他的全身。
“好神奇!”他輕聲道。
“試著將能量發揮出來。”四俠又提議道。
漁陽飛鐮一點頭,心念溝通,掌心緩緩發力,一股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能量出現在他掌心之上,如春雨般潤物細無聲。
四俠輕觸了一下漁陽飛鐮的掌心,嘴角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
接著他起身,後退兩步,手掌驟然發力,一道利劍向漁陽飛鐮射來。
漁陽飛鐮下意識揮手格擋,掌心的能量卻比他還要迅速,兩步之距,利劍未到身前,已將其中能量全部吞噬,利箭如強弩之末射在了漁陽飛鐮的身上,不痛不癢,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這麼近的距離……”
他驚喜地看著左手掌,好似發現了什麼強大的防禦手段。
忽然他抬眸看向四俠,“那日,你是用這能量抵抗那一龍一刀的嗎?”
四俠勾唇一笑,“進秘境前試了一下,可以催動,既如此,自然要好好發掘一下它的用途了。”
漁陽飛鐮看向自己的左手掌,一臉希冀,“這是不是說以後遇上再厲害的大能,我也有自保之力,甚至能夠全身而退了?”
四俠笑容微斂,“石頭裡的能量有多大作用還要慢慢發掘,謹慎一點,不要讓自己受傷,漁陽世族如今隻剩你二人了。”
漁陽飛鐮麵色一沉,被刻意壓製的悲痛再次浮上麵容,“我大哥可還好?”
“父母雙亡,怎麼會好?隻是該扛的還是要扛,說起來,他成婚的日子快到了,陵尹嘯行將女兒許配北域了。”
“長寧公主?!”
“對,以後見麵要叫長嫂了。”
漁陽飛鐮覺得太不可思議,天帝陵尹嘯行一直將北域視作洪水猛獸,明裡暗裡將錦衣使者布得裡三層外三層,怎麼會將自己的女兒嫁過來……
更何況,現在是大孝之期。
忽然,他頓悟,“來監視我大哥的,也監視北域!”
四俠點頭,“沒錯,心裡知道就好,麵上不要露出來。”
漁陽飛鐮擰眉垂眸,枕邊人是個明晃晃的探子,還不能慢待不能退婚,得好好的供起來,他的大哥一定不會好過吧……
“所以你要快點成長起來,為你大哥分憂。”
四俠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溫聲勉勵道。
漁陽飛鐮緊咬牙關,點了點頭。
他想起四俠的一句話,我們每個人都不是為自己而活。
以前是他的父親娘親大哥保護他,現在輪到他也一起承擔責任了,他相信雙親一定樂意看到他拚儘全力成長的樣子。
“好了,沒有時間傷懷,得去看看那兩個大家夥了,不出意外他們倆得為漁陽氏打長工了。”
漁陽飛鐮收拾好情緒,跟著四俠向秘境飛去。
遠遠的,一個一身襤褸的身影望著兩人,麵色青中帶紫。
漁陽飛鐮氣息一窒,“竟跌到化神境了!”
四俠掃了一眼,淡然道,“這就是用資源堆出來的修為,而非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修煉起來的,就像吹起來的氣泡,看著塊頭很大,其實內裡就那點東西,一旦被掐準七寸就會泡沫亂飛,現出原本的水平。”
拓跋成祥陰鷙的望著兩人,體內氣機仍凝結的像個鐵塊,絲毫催動不了,如此狀態下他的境界恐怕還要繼續潰散,而他卻連嘶吼一番發泄心中怒氣的舉動都不能有……
此時的他已經能切身的感受到彌漫在四周的絞殺之力,那種在渡劫境時不值一提的殺機,卻讓他此刻絲毫不敢大意,一旦泄掉心口僅剩不多的渡劫境氣息,他怕是會變成屍山血海中無數屍體中的一具,千年不腐萬年不爛,若姿勢擺的好還有可能被後來者坐在屁股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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