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侍衛剛剛奔出,就見十餘名錦衣使者靠了過來。
一方虎視眈眈,一方殺氣騰騰。
錦衣使者之前就懷疑漁陽世族的身後有大能做倚仗,而從剛剛山體震動的情況來看,先前的懷疑不虛。身為滄溟大陸無人可比肩的密探,他們必須要為陵尹天帝查明真相,讓一切魑魅魍魎無處遁形!
幾名侍衛氣場全開,殺氣毫不遮掩,他們早就想手刃這幫仗勢欺人的狗探子,隻是礙於大局隻能忍氣吞聲,如今滄瀾王有令,他們終於可以大展身手一雪前恥!
侍衛頭領目光一橫,拔劍一揮,嗤的一聲,一道劍氣長鳴劈向長空,茫茫的白雪中頓時出現一個圖案。
這是一個訊號,北域修士全都識得的訊號。
霎時間,數不清的王府侍衛與王城修士紛紛躍上長空,將整個滄瀾王府團團圍了起來。
錦衣使者統領是一名中等身材,體格健碩的胖子,一臉絡腮胡,他瞄了眼長空中的圖案,又掃了掃四周圍如牆壁的陣勢,胡子一抽,譏諷道,“滄瀾王這是打算撕下偽裝,決一死戰了?”
侍衛頭領目光一肅,冷冷道,“我等甕中捉鱉,就看爾等敢不敢死戰了!”
兩廂對峙間,四周不斷奔來一道又一道身影,或為滄瀾王府侍衛,或為錦衣使者,幾個呼吸的功夫,後山前方已聚集了幾百道身影。
雙方各自弧線排開,王府侍衛緊緊護住後山,人數足足有三四百,錦衣使者不遑多讓,人數不多,卻盛氣淩人。
當初陵尹天帝安插了三百多名錦衣使者在滄瀾王城,卻被不知何方來的的匪修乾掉了三分之二,隻剩下不足百人,天帝城曾增補過一批,沒多久又被誅殺至百人上下,饒是縷縷受挫,所有的錦衣使者卻仍是鼻孔朝天牛氣哄哄,全然不將滄瀾王府的侍衛放在眼裡。
絡腮胡掃了掃對麵數倍於他的隊伍,鄙夷道,“一群合體境也敢挑釁我等渡劫境,我看爾等是龜縮一隅坐井觀天,自以為天下無敵了。”
侍衛頭領冷冷一哼,“是不是無敵,試試就知道了!”
“嗤————”
他瞬間出手,一道劍氣長鳴,劍罡直奔絡腮胡。
與此同時,所有的王府侍衛也全都拔出兵刃,殺氣肆溢,直衝錦衣使者而去。
相隔不過十幾丈,攻勢眨眼便至。
絡腮胡卻滿不在乎,使了個眼神給近旁的下屬,這名錦衣使者立即退出了隊伍。
實際上輪不到絡腮胡出手,呈圓弧一線排開的錦衣使者已然踏出十幾道身影,氣息大開,轟向已攻至近前的合體境侍衛,他們不用任何兵刃,隻以威壓橫推。
開什麼玩笑,合體之上是大乘,大乘之上才是渡劫,中間隔著兩個大境界,對付這樣一群螻蟻根本不值得他們出兵刃,也不值得他們全部出手。
“嗤嗤……”“轟轟……”
刀槍劍戟各式兵刃與威壓硬碰硬剛在了一起。
一瞬間,空中的雪花猛然飛起,尚未落地便如冰淩一樣射向四周,而在雪花飛起的地方,一道道血光一同迸射而出,閒庭信步般的威壓驟然潰散於利刃之下!
“怎麼會?!”
有人驚呼一聲,聲音赫然來自錦衣使者。
絡腮胡亦是雙眸一震,先前的鄙夷之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驚詫。
“出手!”
他大喝一聲,聲波尚未散開,兩隻手掌已凝聚起萬鈞之力,狠狠震向揮刃而來的王府侍衛。
漫天的飛雪也被氣機牽引,形成一道道巨大的雪幕,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勢,劈頭蓋臉撲了出去……
其他錦衣使者也不甘示弱,手掌起伏間或以法訣、或以武力牽動起萬鈞氣機砸向兵刃飛舞的王府侍衛……
威勢與飛雪同飛之間,一柄柄利刃穿刺其中,運行弧線沒有絲毫遲滯,將合體境的氣息發揮得淋漓儘致。
“噗、噗、噗……”
幾聲沉悶的異響響起,又是幾十道血光,抬手間可摧山撼地的渡劫修士像中了什麼魔咒一般,一個接一個的被利刃擊中。
其中一柄長劍甚至削掉了錦衣統領的手臂!
這怎麼可能?!
幾乎所有的錦衣使者都在心底裡反複問及這個問題。
境界差距如此之大,雙方距離又如此之近,近乎於肉搏,這群合體境應當毫無反擊之隙才對,為何接二連三落於下風的竟是自己?!
“速戰速決!”
侍衛頭領厲喝一聲,長劍氣勢如虹,席卷人頭而去。
所有的侍衛也都殺紅了眼,修士都是有血性的,先前被壓製得太狠,一朝放開手腳,立刻如脫了韁的猛獸,將心中的怒火轉變成了對手殘暴誅殺。
外圍的銅牆鐵壁上,衝上來百餘名錦衣使者發了瘋一樣攻向圍牆。哪知圍牆有三層,兩兩身軀之間上下左右前後相距不超過一丈,一圍之外再圍一層,長空之上,落雪之中,密密麻麻地將滄瀾王府圍得密不透風。原本這些錦衣使者沒將這些合體境侍衛放在眼裡,直到交上手才驚異地發現,滄瀾王府中發出那麼大的動靜卻傳不出消息是有原因的,這些合體境修士決不能以尋常合體境的實力來對待,換言之,滄瀾王藏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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