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飛鐮一臉驚詫的看向四曾叔祖,“真是這樣嗎?……”
慕天辰本不欲告訴他這些事情,但虯龍已點破,他隻得解釋起來,“事情緊迫,彆無他法,籌謀再多也難保不會功虧一簣,你的父親娘親、以及祖父皆因神域身殞,曾祖也被神域封印在赤地,來日一旦開戰……”
“四曾叔祖不必說了……”漁陽飛鐮打斷慕天辰,“我都懂!我雖然惜命,但作為漁陽氏子孫,有些責任在出生時就已落在肩頭。隻是……”
他無比認真的看向白發老者,“若能保我大哥活下來,最好!他天賦卓然,才小輩年紀便已是化神境,數十萬年來無人出其右,有他為家族傳承,漁陽氏一族,終有一天會崛起!而我……離我大哥差遠了!”
慕天辰看著眼前這個半年前還是一身廢骨的重侄孫,一時感慨萬千,“我來之前,你大哥已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拚儘全力保全你,”
漁陽飛鐮低下頭,掩住眼中的動容,從得知父親娘親身殞時,那柄狠紮在心口的刀又開始隱隱作痛。
再抬頭時,他的眼中已斂去情緒,“四曾叔祖,這事得聽我的,保全我大哥遠比保全我那個一身廢骨的分身來得劃算,分身活下來,隻能讓漁陽氏苟延殘喘,在這修武的世道裡,還很可能會被人欺淩,尊嚴無存,隻有我大哥,才能保住祖上的風骨,砥礪前行!”
慕天辰垂眸,也有些動搖,從最開始,那副碧血龍心就是為鐮兒準備的,他注定了要上戰場,而那時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甚至還隱瞞了當時的滄瀾王妃。
“四曾叔祖,不要再猶豫了,將我的那道分身尋回來吧。”漁陽飛鐮看著白發老者,眼中甚至有了些視死如歸的堅毅。
虯龍在一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是極不讚成隱瞞開戰的凶險的,他先前也提醒過,卻都被這小子當了玩笑。
“分身的事,先不急,”慕天辰搖了搖頭,“將分身與你大哥一同保下來也未嘗不可,現在還有這名八境大修士,四曾叔祖有辦法,用他的命魂來補全你的三魂,再加上落星雪的鎮魂之物,定能助你三魂穩固!”
漁陽飛鐮聽著,卻微蹙起了眉頭,有些矛盾。一方麵他覺得青蓮男子並無惡意於他,甚至還想幫他,另一方麵,他是錦衣大統領,是北域天然的敵人,但這麼多年損害北域的事定然沒少做。
“好,就聽四曾叔祖的。”他點了下頭,下定了決心。
慕天辰很是欣慰,“放心,四曾叔祖不會讓你有閃失。”
漁陽飛鐮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位小友?”慕天辰看向一直站在遠處的拓跋成祥,“你元魂與本源裡的傷,老夫一並幫你治了。不管你受何人所命,目的又是什麼,你終究曾護過鐮兒,老夫便以此來答謝你吧。
拓跋成祥有些動容,轉念又想到姥君與此人的關係,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
但這好意,他不會拒絕。
“多謝前輩!”
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慕天辰看著他也有些感慨,有些情終究隻能壓在心底。
回過頭,眼眸正對上一雙碩大銅鈴。
“凡界修士慕天辰見過虯龍閣下!”
慕天辰抱了一拳。
虯龍冷嗤一聲,翻了個白眼,“真虛假,這會兒不是先前讓這小子防著本尊的時候了。”
慕天辰訕訕一笑,“慕某當年交友不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才懷疑龍閣下,在此慕某給龍閣下賠罪了!”
他又抱了一下拳。
虯龍撇了撇嘴,人老成精,違心的話說出來都不眨眼,他也懶得戳穿他,轉頭道,“何時打開這青蓮?本大爺對那小子的主子十分好奇。”
幾個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集中到了那朵巨大的青蓮花苞上。
漁陽飛鐮這時才注意到,花瓣之上竟然有一些奇特的紋路在緩緩蠕動。
這些紋路如同活物一般,時而伸展,時而收縮,形態各異,有的像蜿蜒的蛇,有的像飛翔的鳥,還有的像古老的文字,每一條紋路都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使得整個花苞看上去十分玄妙神秘。
“若能將這些紋路參透,於你的境界提升定大有裨益。”虯龍看向漁陽飛鐮。
拓跋成祥聞言,也走近了一些,隻是仍停留在幾步之外的地方。
慕天辰轉過頭去,“你儘可靠近些,能參透幾分自憑本事。”
虯龍一吹龍須,“你倒是大方!何時開苞?本大爺有話要問那家夥。”
慕天辰見狀,也不再猶豫,先在四周布下一座封閉性極強的禁錮陣,這才開始著手打開風陣。
“呼呼……”
風陣鬆動,風聲呼嘯而起,吹拂著青蓮的花瓣。
漁陽飛鐮緊緊盯著花苞,一邊期待著花瓣的變化,另一邊也想知道錦衣男子現在的狀況。
片刻後,青蓮的花瓣緩緩展開,一道耀眼的光芒從縫隙中射出,光芒之中,隱約可見一個身影盤坐其中,麵容不清。
隨著最裡麵一圈的蓮瓣落下,光芒逐漸消散,眾人終於看清了裡麵的情形。隻見一個青衣男子靜靜地坐在蓮台之上,雙目緊閉,仿佛沉睡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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