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延陵王城。
拓跋成真看著北域暗衛傳過來的密信,麵沉如百年老墨,除了黑,看不出其他一點兒神色。
暗衛還是上次傳信的那名,倒也算熟麵孔,隻是他不知漁陽懷治打得什麼主意。
整個滄溟大陸中,西域的勢力隻排倒數第二,這般輕而易舉就能被人踩踏的實力,他很不想參與彆人的密謀。
與其牟足了力氣去謀劃這謀劃那,不如先好好的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一番,有了實力,利益自然而然就會來到眼前。
“滄瀾王是讓你留在此處?”
“是,我家王爺命屬下留在此處,待時間一到,即為殿下開啟入口!”
拓跋成真依然黑著臉,“若本王問你入口在何處?想必你也是不會說的。”
暗衛姿態恭敬,“回王爺,隨處可為入口,隻是開啟入口的方式需由屬下親自演示一番。”
拓跋成真斜睨著暗衛,“滄瀾王不會是要謀反吧?”
暗衛沒有急於否認,而是十分淡然道,“我家王爺隻是化神境,縱使反出了天,也未必能登上那個位置,反倒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此舉於北域全無裨益。”
拓跋成真一想,也是,漁陽懷治現在已是一方王公,即使換了新天帝,也仍是一方王公,以他化神境的修為,想坐上那個位置純粹是白日說夢。
看來是與謀反無關了。
想到這,他的麵色緩和了幾分,隻是仍不冷不熱。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了,時間一到,你知會本王!”
密信上其實是說明了時間的,隻是他不想讓暗衛覺得他很在意此事,故而一應細節全都推了出去。
暗衛一躬身,領命道,“王爺放心,屬下定不會是王爺錯過了時間。”
……
南域,九方王禹王雍也收到了漁陽懷治的密信。他對北玉無甚好感,尤其是那二小子。
“你不必留在此處,即刻返程吧,告訴漁陽懷治,本王無意參與他謀劃的事務。”
暗衛站在殿中,剛呈上密信就被禹王雍斷然拒絕。
“屬下以為,王爺還是應當去看一看,至於作何判斷,我家王爺也左右不了九方王殿下。”
禹王雍一臉冷色,“彆以為本王不知道漁陽懷治打的什麼主意,所謂興師動眾,不過就是想多拉些墊背的,本王沒有給彆人當肉墊的愛好!”
暗衛還想說什麼,忽然一道氣息直奔殿中而來。
“父王,有北域傳來的信,對嗎?”
來者一身大紅衣,麵如冬日抱雪紅梅,魅然天成中帶著些桀驁,正是曾與漁陽飛鐮成婚的禹王芊月。
一見來人,九方大世子禹王慎皺了皺眉頭,“你來作甚?是禁閉關的時間不夠嗎?”
禹王芊月黛眉一挑,紅唇一嘟,“大哥,我問問都不行嗎?我又沒說要怎麼樣!”
禹王慎對這個妹妹也是一點轍都沒有,退婚都那麼長時間了,她一直在鬨騰,中間也關了好幾次禁閉,可是這丫頭跟吃了秤砣一樣,死活就認定了漁陽氏那二小子。
“大人的事,與你無關!”禹王雍瞪了一眼女兒,“來人,將郡主送去王妃那裡!”
強硬的語氣,完全不容任何置喙,兩側立刻上來兩名侍衛。
禹王芊月一看,立刻急了,“父王,我就是想知道信裡說什麼,可是飛鐮哥哥傳來的,可又提到我?”
禹王雍一聽此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關了那麼多次禁閉,還沒有長記性!那小子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般惦記?!”
禹王芊月嘴一嘟,滿臉委屈道,“這也不能怨女兒,這鐘情的性子可是遺傳了父王!”
“你……”禹王雍氣得咬牙,外界都道他妻妾無數,實際真正走到他內心的,隻有王妃一人。而這一點,他的兒女全都知曉。
禹王慎立刻站了出來,“芊月,密信是漁陽懷治傳來的,說的是男人間的正事,沒有提你,你趕緊回母妃那裡!”
“我不信!”禹王芊月一跺腳,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我要看那密信!”
禹王雍煩不勝煩,“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本王的女兒就能參與軍機大事啦?!”
禹王芊月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的父王,見禹王雍怒氣衝衝,將臉撇向一側,又看向大哥禹王慎,九方大世子也立刻沉著臉,將頭轉到了一邊。
她跺了下腳,一甩眼淚,向殿外跑去。
殿內禹王雍父子皆是黑著臉鬆了口氣,畢竟血肉相連,總關她禁閉,也有些於心不忍,隻是這丫頭實在太不聽話,他們隻能狠下心來,不給她一點機會。
“就按本王說的,你且回去複命吧。”
禹王雍一揮手,下了逐客令。
暗衛沒有被九方王的氣勢嚇到,繼續沉著冷靜道,“此次會議並非隻邀請了九方王城,歸海王城與延陵王城同在邀請之列,屬下還是覺得,王爺至少先看一看我家王爺要說什麼事情,再做決定……”
禹王慎臉一黑,“我父王如何做事,還用得著你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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