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俞百川足足往下送了六次人,每次都至少幾千人,最後一次更是達到了一萬五千多人。
而被困在下方的各勢力大能們也有喜有憂,喜的是人手越多他們破開結界的力量就越大,憂的是無論人數增加多少,那道困住他們的薄如輕紗的結界始終堅固如堡壘……
被困三日後,一個大人物來到了滄瀾王城。
歸海王,皇甫顓。
歸海大世子皇甫明嵩同行。
滄瀾王漁陽懷治為表敬意,攜王妃陵尹淺予盛裝出城迎接。王城之外,長空之上,無數麵旗幟迎風飄揚,遮天蔽日,三萬多名裝備精良、盔甲鮮亮的重裝侍衛整齊地排列開來,足足綿延了兩百多裡,聲勢浩大壯觀,場麵比當初陵尹天帝親臨時都要隆重。
皇甫顓帶著兒子一起走出戰艦,他一身湛青色龍袍,腰間束白玉祥雲腰封,未戴冠冕,隻以玉冠束發,通體的貴氣由內而外令人敬服。隻是看向漁陽懷治的眼神卻透著些慈愛,仿佛在看一個從小就寄予厚望的孩子。
皇甫明嵩跟在自家父王的身後,嘴角一直咧著,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還頻頻朝漁陽懷治眨眼,那意思像在說,看我沒坑你吧,東域是不是來給你幫場子了?
隻是眼神在瞥向陵尹淺予時,終是忍不住翻了幾個白眼。
一番客套之後,漁陽懷治引著歸海王一行直奔滄瀾王府。
“北域貧瘠,王府也隻是普通宅院,自是比不得歸海王府的氣勢,還望歸海王與大世子莫要笑話。”
“賢侄不必自謙,房子嘛,自己住的舒心最重要。”
皇甫顓是知道滄瀾王府曆史的,那對被看成史上最慫王族的夫婦似乎對真材實料建造的東西有執念,寧可用木石建造,每年修修補補,也不肯用半點結界。眼前的王府雖是幾日前用結界重建的,但以他對漁陽懷治的了解,此事過後想必還會回歸父母留給他的傳統。
“男人的事情,女人就不要參與了!”
剛進正殿,他就眉目冷傲地下了逐客令,語氣中有種不容置喙的威嚴。
陵尹淺予有些尷尬,她本不想來,奈何漁陽懷治堅持,要不然她樂得甩手一旁,日日同禹王芊月說家常。
“那王妃先下去休息吧。”
漁陽懷治麵色淡漠,好像堅持讓她來的人不是他。
陵尹淺予福了福身,也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她沒給你添亂吧。”
皇甫顓問得很直接。
“沒有,她很自覺,”
漁陽懷治也不避諱,各家都有探子在對家,他與陵尹淺予的事瞞不住。
“能站對位置就行,北域總有她一處安身立命之地。”皇甫顓道。
漁陽懷治點了點頭,他不想在陵尹淺予的事上多說什麼,今後如何他自有計較,不是什麼人都能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當下便轉移了話題,“王爺的信,懷治已於前日收到,王爺之意懷治明白,時機已到,不成仕,便成仁。”
皇甫顓很喜歡漁陽懷治的直接,不拐彎抹角,言語也鏗鏘有力,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做?”
漁陽懷治像沒聽懂,平靜道,“將神域使者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