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瘦削,卻挺拔如鬆,一襲墨色的衣袍,隨風輕輕飄動,更襯得來人身姿飄逸出塵。再往上看去,原本的俊美臉龐添了些風霜之色,猶如刀削斧鑿而成,棱角分明,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令人不禁為之傾倒。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如夜空的星辰,又如曜石般熠熠生輝,當他的目光落在漁陽懷治身上時,瞬間迸發出比星辰還要耀眼奪目的光彩。
此刻,長空之下無數雙眼睛都被吸引過來,一時間驚呼聲四起。
眾人定睛一看,這麵容毫無疑問正是漁陽二世子。然而,讓人感到詫異的是,如今的他與以往大不相同。曾經的漁陽二世子總是一副傲嬌不可一世的模樣,可是現在,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絲毫的驕縱之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曆經生死考驗之後所沉澱下來的堅毅和沉穩。
這樣巨大的轉變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心中暗自思忖:這真的還是當初那個終日流連於花叢之間、縱情聲色犬馬,甚至連賭博輸了都會耍賴不認賬的紈絝子弟嗎?
就在人們還沉浸在對漁陽二世子變化的震驚之中時,他們的視線又被旁邊的一抹大紅所吸引。
那是一襲鮮豔如火的紅衣,如此醒目的顏色,想不讓人注意到都難。在整個滄溟大陸之中,除了蒼穹之上的那兩位神仙眷侶之外,恐怕隻有九方郡主禹王芊月才會對這種豔麗的紅色情有獨鐘了。
此時的禹王芊月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美麗的容顏之上更帶著一絲難以掩藏的嬌羞。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在場眾人的心弦,使得一雙雙原本因為驚訝而瞪大的眼睛再次發生了變化,由最初的驚呆逐漸轉變成了深深的疑惑。
人群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起來:“不是說已經退婚了嗎?怎麼這兩人又走到一起了?”
另一個聲音緊接著響起:“我也聽說了,據說在遷移界域之前,是漁陽二世子親自前往南域傳遞消息的,難道是在那個時候,二人舊情複燃了不成?”
有人歎息道,“真是可惜了,冠絕滄溟的一朵鮮花,又插在了漁陽飛鐮這坨牛糞上。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這禹王郡主怎麼不聽老人言呢?”
各種猜測和議論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眼看著漁陽飛鐮如一道閃電般疾馳而來,即將抵達眼前,蒼穹之上的那幾個長輩原本或嚴肅、或飄逸的麵容,就在刹那之間齊齊發生了變化,全都綻放出了滿臉的笑意。
雖說與這小子相識相守僅僅隻有半年多一點的時間,然而,他所有的成長和蛻變,他們無一不是看在眼裡。儘管比不上親眼目睹他自小長大成人那般深厚的感情,但這段日複一日相互牽絆的日子,也使得這群缺乏子嗣陪伴左右的長輩們,已然將這個小子視作了自家的至親骨肉。
“這小子怎地如此磨蹭,現在才回來?”遲長夜微微皺起眉頭,一副好似要衝上前,狠狠將那小子教訓一番的老祖父模樣。
“有了媳婦相伴在側,便把咱們這幫老家夥給拋諸腦後啦!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呀。”慕天辰麵帶微笑,緩緩開口打趣道。
站在下方的落星雪聽聞此言,當即抬起頭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總算是不再藏頭露尾,遮掩自己的真實心意了,實屬難得啊。”申屠不錯則是滿臉讚賞之色,目光直直地投向漁陽飛鐮所在的方向。
此時,立在一旁的漁陽懷治聽到蒼穹之上諸位前輩的紛紛議論,其臉上亦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笑意,然後朝著漁陽飛鐮高聲喊道:“鐮兒,還愣著作甚?快快過來拜見曾祖以及幾位曾叔祖吧!”
漁陽飛鐮麵帶微笑,溫柔地牽起禹王芊月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步伐輕盈地朝著大哥所在之處走去。此時,周圍皆是他的長輩們,不僅有親切和藹的長輩,更有他的嶽父大人——禹王雍。如此重要的場合,任何一人都不可疏忽對待。
他輕輕地轉過身來,目光落在禹王芊月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上。見她那如瀑般的秀發被微風輕輕吹亂,幾縷發絲調皮地拂過她白皙的耳畔。漁陽飛鐮伸出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淩亂的發絲梳理整齊,並湊近她的耳邊,用無比輕柔的聲音說道:“一會兒跟著我一同行禮,今日可算是正式拜見長輩們啦。”
禹王芊月聽聞此言,不禁羞赧地低下了頭,雙頰緋紅如同天邊絢麗的晚霞。她微微頷首,輕啟朱唇應了一聲:“嗯。”
隨後,她鬆開了一直緊握著漁陽飛鐮的手,端莊地站到了他的身側,宛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蓮花,清新脫俗而又不失優雅大方。
漁陽飛鐮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曾孫兒飛鐮攜曾孫媳禹王芊月,拜見曾祖、四曾叔祖、五曾叔祖、七曾叔祖、七曾叔祖母、八曾叔祖!”
話音剛落,禹王芊月那原本就嬌羞不已的麵容更是瞬間漲得通紅,嬌豔欲滴恰似含苞待放的花朵。
這“曾孫媳”三個字從漁陽飛鐮口中說出,讓她意識到自己即將以媳婦的身份來拜見心愛之人的長輩們,心中既緊張又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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