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與地麵倏然安靜,不過也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就在這片寂靜之中,一個悠悠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份寧靜:“哼,我都還沒去追究他將我的分身怎樣了呢,她倒是先理直氣壯起來了”
發出這般抱怨的,正是那漁陽飛鐮。
隻見他仰起那張堅毅又略帶稚氣臉,直直地望向蒼穹之上,臉上儘是毫不掩飾的不忿之色,大聲嚷嚷道:“四曾叔祖,您的老婆可真是過分!她居然對我做出了那種不可逆轉的傷害,這筆賬怎麼算?您可得好好補償我才行!”
“而且,她不僅折磨我,讓我吃了不少苦頭,甚至還敢威脅我大哥!這哪像是一家人能做出來的事情難道我們不是應該相親相愛、相互扶持的嗎?她這樣做簡直就是太不像話啦!”
慕天辰剛要開口解釋,漁陽洵便搶先一步打斷了自家曾孫兒的話頭,說道:“飛鐮,這件事情有著諸多內情,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楚。不過你放心,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一定會原原本本地講給你聽,現在你就彆再鬨了。”
漁陽飛鐮緊緊地皺起眉頭,原本俊朗的麵容此刻顯得有些扭曲,他的雙眼之中盈滿了哀怨之色,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卻又有著一絲不可置信,好像很意外自己的曾祖居然不站在自己這邊。。
他聲音顫抖地說道:“曾祖,您真的不知道我那段日子究竟經曆了什麼,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我好幾次都險些丟了性命,若不是您曾孫兒福大命大,運氣夠好,隻怕此時此刻根本無法站在這裡見到您老人家啦!”
那些痛苦畢竟才過去半年,稍一肖想就會湧上心頭,侵入四肢百骸。漁陽飛鐮的眼眶微微泛紅,凝結著憤怒與委屈的淚水似乎隨時都會奪眶而出。
禹王芊月趕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心,無聲的支持引得漁陽飛鐮心中一動,再迎上心愛之人的目光時,以往的那種意氣用事瞬間減退了大半。
蒼穹之上,漁陽洵並沒有被曾孫的這番話所打動,他麵色嚴肅地打斷了漁陽飛鐮的抱怨,沉聲道:“好了,飛鐮,這些事情等過些時日再慢慢說吧。”
隨後,漁陽洵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漁陽懷治,“治兒,剩下的都是家事了,我與你們幾位曾叔祖就回王府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漁陽懷治見狀,當即鄭重地點了點頭,與下方的無數修士一起恭送六人再次消失在蒼穹之中。
長空之上,最強者又回到了禹王雍和皇甫顓的身上,這二人明顯鬆了口氣,先前那種由內而外的威嚴又回到了臉上。
漁陽懷治卻不打算給給兩個老狐狸耀武揚威的機會,他要結束這場大會。
他抬起頭望向廣闊無垠的長空,大聲說道:“諸位道友,今日這場大會,一來是為了慶祝咱們滄溟大陸終於成功脫離了神域的掌控;二來也是想要借此機會提醒各位,距離我們與神域之間的最終決戰隻剩下短短數日的時間了。”
“這一戰將會決定我們滄溟大陸未來的命運,它不僅是一場生死之戰,更是我們徹底擺脫神域奴役、重獲自由的關鍵一仗!隻要我們能夠取得勝利,從此以後便再也不必擔心受到神域的壓迫和控製,可以過上真正自由自在的生活!”
“關於具體的作戰計劃,本王將會與三位王公一同仔細商討,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製定出完善的計劃,並及時將作戰部署傳達給每一位道友。還望各位在此期間養精蓄銳,調整狀態,以最好的姿態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漁陽懷治的話語擲地有聲,回蕩在整個會場之上。
“在這裡,我想鄭重其事地告訴諸位,切莫一味隻想著如那抱頭鼠竄之輩一般,狼狽而逃。須知,我們這些修士踏上修行之路,其本質便是要逆天而行、改天換命!既然如此,何不傾儘自身所有之力,毅然決然地放手去拚搏一場?若能僥幸生還,便能贏得身前無上之名望,為子孫後代謀得無儘之利益;即便不幸身死道消,亦可贏得身後不朽之名節。哪怕終有那麼一天會被世人所遺忘,但至少此生也曾曆經無數艱難險阻,飽嘗歲月滄桑,如此這般,也不算辜負了這波瀾壯闊、跌宕起伏的一生!”
然而,漁陽懷治這番慷慨激昂、豪情萬丈的話語,並未能夠如願以償地換來在場億萬修士們的齊聲支持與熱烈歡呼。
遼闊無垠的長空之下,先是陷入了短暫的靜謐之中,短短數息過後,突然間,猶如有人猛地揭開了那掩蓋著井水的蓋子一般,原本平靜的氛圍瞬間被打破,各種議論之聲開始此起彼伏地咕咕冒了出來。
起初,這些聲音尚還不大,隻是零零星星、稀稀拉拉地響起,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變得越來越多,範圍也越來越廣泛。就好似那浩瀚無邊的大海被煮沸了一般,喧囂嘈雜之聲不斷升騰而起,且愈發洶湧澎湃,一浪高過一浪,最終彙聚成一股震耳欲聾的洪流,充斥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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