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淺予離開滄瀾王府後,便像失去了方向,在界域中毫無目的地遊走著。
因著大多數的修士都去參加界域大會了,北域之外的地方都空蕩蕩的難見人煙。
“公主,要不咱們還是回天帝城吧!雖說如今陛下下落不明,可那裡畢竟是陵尹世族的領地啊。漁陽懷治就算對陵尹嚳恨之入骨,他也無法否認那始終是您的家呀。”
容嬤嬤跟在陵尹淺予身後,目光落在腳下那毫不起眼的大山上,忍不住連連歎息著勸說道。
此時距離她們離開滄瀾王城,已然過去了整整五天。這五天裡,二人可謂是一路風餐露宿。儘管容嬤嬤身懷結界之術,可以隨時造出舒適無比的隨行洞府,不至於真的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但這種漂泊不定的生活,依舊讓容嬤嬤感到心中不安。每當想到自己視若珍寶的心尖尖,此刻竟無人疼愛憐惜,她的心裡就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
然而,麵對容嬤嬤苦口婆心地勸說,陵尹淺予隻是微微一笑,神情淡然如水。粉嫩如花瓣般的嘴唇輕輕開啟,輕聲說道:“嬤嬤,像這般隨心所欲地走走停停,難道不好嗎?從前我一直渴望能擁有這樣自由自在的時光,卻始終求而不得。如今不是得償所願嗎?”
說完,她繼續邁著輕盈的步伐向前走去,微風拂過她的發絲,更襯得她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容嬤嬤微微蹙起眉頭,眉宇間流露出既無奈又心疼的神色,輕聲說道:“公主,您若真想多走動走動倒也並無不可。如今正值春暖花開之季,四處景色美不勝收、宜人至極,確實不失為一個外出遊玩的絕佳時機。隻不過……咱們終究還是得考慮考慮以後的事呀!”
陵尹淺予聞言停下了前行的腳步,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凝視著那淡藍色的廣闊蒼穹,突然間展顏一笑,眼神中充滿了憧憬與向往,開口說道:“要不我們去海邊瞧瞧如何?滄溟大陸四麵皆被海洋環繞,而我卻從未親眼目睹過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遼闊海岸呢。”
容嬤嬤不禁一怔,心中暗自思忖:明明方才談論的是日後之事,怎地話題一下子就轉到了海岸之上?但轉念一想,既然已經有了明確的目的地,說不定等公主看完大海後便能知曉未來之路該何去何從了。
她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應聲道:“好哇,隻要公主想去,那咱們即刻動身啟程便是。據奴婢所知,東邊和南邊的海岸風景最為秀美迷人。而且此地距離東海岸較近,那咱們不妨先行前往東邊吧。”
陵尹淺予聽後欣然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於是,主仆二人毫不猶豫地調轉方向,如同兩隻輕盈的飛鳥一般,向著東方的海岸線疾飛而去。
經過整整兩日馬不停蹄的疾行,終於快要抵達東邊的海岸線了。
陵尹淺予氣定神閒、悠然自得,似乎一點兒都不焦急。其實,她當初提議前來觀賞大海,僅僅是心血來潮之舉罷了。真正目的在於暫時讓容嬤嬤彆再念叨那些關於未來的事情。
然而,與陵尹淺予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容嬤嬤卻仿佛懷揣著十萬火急之事,一路上風風火火地朝東方疾馳而去。除非遇到那些景致極佳的名山大川,否則她根本不願停下腳步稍作歇息。
遠遠的,就看到湛藍無垠的天空與波瀾壯闊的大海水天相接,宛如一條筆直的線將兩者緊密相連。此時的碧空澄澈如洗,而廣袤的碧海則恰似一匹光滑細膩的綢緞,如此美不勝收的景色著實令人心醉神迷、心曠神怡。
“公主,眼前這般迷人的美景,真可謂是不枉此行了呀!”
或許是因為連續趕了兩天的路程,使得容嬤嬤有些心力交瘁。如今看到這壯美的大海風光,那顆緊繃的心弦總算得以鬆弛下來,臉上更是綻放出一抹罕見的燦爛笑容。
陵尹淺予微微頷首,輕聲應道:“誠然,世間凡夫俗子們每當心生煩惱或憂愁之際,往往會選擇來到海邊漫步徘徊。如今我們身處高位,視野自然更為開闊遼遠,所思考領悟到的東西理應更加深刻透徹才對。”
說罷,她靜靜地凝視著遠方浩渺無邊的海洋,思緒漸漸飄向了遙遠的天際……
忽然之間,她那雙美麗的眸子輕輕地眨動了幾下,目光直直地望向遠方。透過層層雲霧,隱約可見有兩個模模糊糊、若隱若現的黑影飄浮在遙遠的天際儘頭。
她的臉上布滿了疑惑之色,輕聲開口向身旁的人問道:“嬤嬤,您快看那邊,那是什麼?“
她不過金丹境,自身的目力實在有限得很。相比之下,站在一旁的容嬤嬤實力則更為高深一些。
聽到長寧公主的問話,容嬤嬤趕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定睛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原本還掛著一絲喜悅神情的麵容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她聲音略微低沉地回答道:“公主,依老奴所見,那似乎是兩艘艦船,而且還是兩艘極其龐大的艦船!”
“艦船?!”陵尹淺予一聽這話,臉色驟然間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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