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為何又回到了滄瀾王城?”
正在專心致誌布置結界的陵尹淺予和容嬤嬤嚇了一跳,急忙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申屠先生!”
因著漁陽懷治一直稱呼申屠不錯為先生,陵尹淺予也跟著這樣叫。
“您怎麼來了?”
陵尹淺予有些遲疑,不知道是不是漁陽懷治知道他們回來了,所以派申屠不錯來趕她們走。
“大家不是都離開了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
容嬤嬤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長寧公主右前方的位置,顯然是想頂在前麵,防止申屠不錯冷不丁傷到長寧公主。
“見過先生。”
她屈身行了一個奴婢禮,爾後起身昂頭,語氣不卑不亢道,“不知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申屠不錯默默地看著兩人,長空中靜謐了幾個呼吸。
“你二人可是要在此久居?”
這個問題可以理解出幾層含義,端看怎麼解讀了。
久居,可以是無處可去,暫且住在這裡,以客人的身份居住;也可以是回到滄瀾王府,繼續以滄瀾王妃的身份出現在所有人麵前,這就是主人了。
陵尹淺予一時語噎,不知該怎麼回答。
容嬤嬤卻不卑不亢道,“申屠先生,此城已被棄,任何人都可以居住吧?”
陵尹淺予粉唇動了動,似乎覺得婢女這樣說有些不妥,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事已至此,她能說什麼呢?
“你們要住在這裡,老朽自然無權過問。隻是……”
申屠不錯緊緊地蹙起了眉頭,臉上漸漸地浮現出了深深的擔憂之色,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地沉重起來:“如今大敵當前,形勢如此嚴峻,而你們卻孤立無援地住在城中,實在算不上是什麼明智之舉啊!依我之見,倒不如跟隨老朽一同前去尋找滄瀾王,也好有個照應”
然而,申屠不錯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容嬤嬤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隻見她麵沉似水,冷冰冰地道:“不必了。公主心中自有決斷,這些事情就不勞煩先生您操心了。”
說罷,她挺直了身子,雙手交疊於身前,擺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勢。
申屠不錯聞言,不禁微微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還是堅持說道:“你們儘管放心便是,懷治他為人寬厚,必定會妥善地安置好你們的。”
聽到這話,容嬤嬤再次屈身向申屠不錯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然後才緩緩開口回應道:“想必公主從滄瀾王府離開這件事,先生也有所耳聞的吧?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如果我們再貿然前往滄瀾王府尋求幫助,那無疑是自取其辱。所以關於公主之事,就不勞煩先生您和王爺費心了,我們自己能夠保護自己。”
申屠不錯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的兩人,許久他輕輕地歎息一聲,不再多言,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先生!”
陵尹淺予快步往前追了幾步,兩隻纖纖玉手絞在一起,怯生生道,“我猜想王爺定然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想請先生提醒一下他。東邊海域出現了很多戰艦,規模遠遠大過滄溟大陸的戰艦,請王爺小心。”
申屠不錯回身看了陵尹淺予一眼,眼神很深。
他點了點頭,“好,老朽會提醒他的,在此先謝過長寧公主了。老朽告辭。”
說罷,身形一縱,很快消失不見。
望著申屠不錯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身影,容嬤嬤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放鬆下來。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如釋重負般用手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奴婢剛才真的擔心死了,還以為他是專門過來驅趕咱們的呢”
然而,就在她轉過身來準備寬慰自家主子的時候,卻猛然發現長寧公主那張絕美的臉龐早已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淚珠,那淚水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眼眶中湧出,使得原本嬌豔動人的麵容此刻顯得無比淒美和哀傷。
容嬤嬤見狀,心中不由得一驚,瞬間慌了神兒,她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長寧公主身前,焦急地問道:“公主啊,你這到底是怎麼啦?怎麼好好的突然間就傷心成這樣了?”
陵尹淺予輕輕地搖了搖頭,伸手擦拭掉腮邊的淚水,但即便如此,新的淚水依舊止不住地往外流淌著。
她帶著濃濃的哭腔哽咽著說道:“嬤嬤,他剛剛居然叫我長寧他竟然叫我長寧可是從前,他從來都是喚我王妃的啊嗚嗚嗚”
說到此處,陵尹淺予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悲傷情緒,淚水再一次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奪眶而出,她整個人也因為抽泣而微微顫抖著,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陵尹淺予才稍稍平複了一些激動的心情,可眼中的淚花仍在閃爍,聲音也依舊沙啞且充滿了無儘的哀愁與痛楚:“看來如今的滄瀾王城中,已經沒有人將我當作自家人看待了所有人都視我為一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嗚嗚嗚他們全都把我當成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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