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內院,湖心亭。
慕臨淵不徐不疾沏了一壺茶,然後隨手在桌上放了兩個杯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多時,一道身影踏空而來,輕飄飄地落入湖心亭中。
“弟子玄知,拜見老師。”
溫玄知恭敬的行了一禮,沒有絲毫逾越之舉。
“坐下喝茶,這裡沒有外人,不用如此拘禮。”
“弟子遵命。”
溫玄知麵帶笑意,恭敬地坐在慕臨淵對麵,而後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天武山的綠芽,果然清香……真是好茶!”
聽著溫玄知的誇讚,慕臨淵微微頷首,自顧品起了茶香。
溫玄知沒有說西梁山的事情,慕臨淵也沒有多問。
直到片刻之後,慕臨淵才緩緩開口道:“這次稷下劍宮求學之行,收獲如何?”
“怎麼說呢,有些失望吧。”
溫玄知苦笑著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回憶之色。
慕臨淵倒是沒有太多意外之色,隻是淡淡問了一句:“為何失望?”
“迂腐陳舊,暮氣沉沉,感受不到任何朝氣,就像一潭渾濁的汙水,要嘛泯滅於眾,要嘛同流合汙,讓人非常難受。”
溫玄知微微皺眉,似乎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稷下劍宮的底蘊確實深厚,各種傳承也十分了得,可是我不喜歡那個地方。那裡的偏見太重,許多先生更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視天下蒼生為螻蟻,甚至想要左右天下大局,操控眾生的命運……如此行徑,與仙門何異?”
“存在既是道理。”慕臨淵淡淡回應。
“可存在就一定是對的嗎?”溫玄知反問。
“不一定是對的,可也不一定是錯的。不同的時代,造就了不同的人物,一切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說到此處,慕臨淵歎了口氣道:“其實稷下劍宮建立之初,並非如此,那裡是武道聖地,也是武道崛起的希望,可惜有些人已經迷失了自己,忘記了初衷。”
“老師說的沒錯,若非老師的教導,弟子未必經受得住稷下劍宮的誘惑。”
“所以你決定了?”
“嗯,弟子決定留在武道院。”
“好,那就留下。”
慕臨淵顯得非常高興,將手中茶盞一飲而儘。
溫玄知也是笑笑,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老師,那位叫顧長青的少年是什麼情況?不會是你給我收的小師弟吧?”
“我倒是想收下他,可惜他已經拜入了青雲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