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自己的腦子,外加聖女的地位,以及最重要的副宗主與宗主對其的喜愛。將來想要換掉這位聖子,也並非絕無可能。
陳平思索著,眸中閃過的那一抹殺意,又快速消失不見,回歸那副溫和無害的模樣。
天一點點亮起來,屋內的一切逐漸被光明籠罩。
十幾個築基中期的侍女如魚貫入,伺候陳平洗漱。
陳平雙手展開,一位貌美侍女上前為其整理衣物。
另一位貌美侍女端著漱口水靜靜等待。
陳平漱了漱口吐到另一位侍女舉著的潭中。
收拾妥當之後,來到正殿之中。
得知聖女又去打妖獸了,便閃身過去找她。
這次遭老罪的是赤陽素清蝶。
有這種妖獸的地方,不管季節幾何,所處之地,常年炙熱如夏。
草木也比尋常之地更加旺盛。花海之中,數十隻足足有一臂長的金黃色蝴蝶飛舞其中。
人麵,頭頂兩個觸角,貌美如花。身後長著兩對像如太陽般閃著金光的蝴蝶翅膀。
這赤陽素清蝶向來成群而行,兩隻築基後期的妖獸,陳平一個築基中期的丹師過去,還不夠添亂的。
待她打完,陳平起身和她一同處理赤陽素清蝶的屍體。
相比於昨日,陳平這次是真心希望她能立起來。
待兩人全部處理完妖獸,淡笑道:“昨天不是說幫你嗎?你確定的話,我們就出發。”
水寒月揚起小臉,猶豫片刻,目光堅定道:“嗯。”
想了想,讓她換了套不那麼顯眼的衣服,自己將修為壓製到煉氣七層。
陳平牽著聖女前往前線駐紮地。
此地乃三宗交彙之地,不光有泣血宗修士,還有不少天魔宗、驚魂宗修士,以及部分想渾水摸魚的散修。
漫天的塵土,到處都是駐紮的帳篷和行色匆匆的魔修。到處都在死人,哪怕有相熟的見麵,也不過點頭打個招呼又匆匆離去。
時不時能看到有魔修腰間掛著數十個乾坤袋,還推著小推車往回搬東西,周遭數十位殺氣騰騰的魔修護送著。
有的修士身後跟著渾身青紫壯如小山屍塊縫合人,有的修士身後人麵蛇身的奇異妖人。
再往前走,一身黑衣黑袍的修士,牽著一條不知什麼材質的繩子,繩子上拴著數十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仔細看去,竟都是些有修為的正派修士,各個神情悲憤絕望,被來來往往的修士打量著。
其中一個女修受不住想咬舌自儘,卻被那修士眼疾手快一把按住,當場割下舌頭。
鮮血撒入土地,一場鬨劇以極快的速度被處理。
被俘的正派女修流著淚,那牽著的修士卻嫌惡地啐了口,怪她多事,少了舌頭賣不上好價錢。
二人一大一小靜靜看著,誰也沒有出聲。
陳平身在魔門,對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或者說,曾經那顆炙熱的心,早已在現實的磋磨下變得麻木了。
而水寒月,是不知該作何反應。
長大至今,不管做什麼,不管走到哪裡,都因為身份地位被哄著,至多殺殺妖獸,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麵?又有幾人敢當著聖女的麵逞凶鬥狠耍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