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宗主微微蹙眉。倒是與自己收到的消息不謀而合,隻是這事非同小可,還需謹慎些才是。
“可有證據?”
金睢到底也是跟幾人相處了上百年,就算是權利紛爭,那也隻是內部的,多少還是有些信任在的。但陳平這一懷疑,也不無道理。隻是到底也算是與自己一派,若是去發難,多少有點自斷其臂的架勢。
陳平微微一笑。
“若是副宗主不信的話,可以一同去聖子殿中。而且,這段時間,聖子一直閉關,難道副宗主就沒懷疑過嗎?”
副宗主沉默了。
她當然懷疑過,隻不過這段時間忙著水寒月和她那道侶的事,一直沒注意到他而已。二人雖有矛盾,但陳平並非是貪功冒進之人,他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深夜來找自己,怕是就算沒有證據,也十之八九是真的。
在金睢和陳平之間,她既然扶持了陳平,定然是要舍棄金睢的。或許說,這件事的真假已經不重要了。
往遠了說,就算陳平隻是懷疑,這種涉及泣血宗根本的問題,哪怕隻是懷疑,也必須掐死在搖籃裡。
隻是,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嗎?
陳平看出她的猶豫,也並未想過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僅憑一麵之詞就扳倒他。微微一笑,主動開口道:“副宗主莫急,不過隻是弟子的意識懷疑罷了。隻是這事兒實在可疑,這才想先跟乾娘您通個氣兒,萬一哪天您至少也有個心裡準備。”
副宗主麵色凝重,點了點頭。
也沒了跟陳平說彆的的心思。
看了眼還是一副沒睡醒模樣的水寒月,輕輕歎息一聲。
也不知她何時才能長大,在這般群狼環伺的情況下獨挑大梁。
看向陳平,麵色凝重。
“這事我知道了,你且好好休息吧。”
陳平起身告辭。
水寒月揉了揉眼睛,總感覺娘親和小弟弟在打啞謎,見她這般,也想回寢殿睡回籠覺。
待陳平走後,副宗主麵色沉了下來,頗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水寒月。
“你先過來,娘有話要跟你說。”
水寒月乖乖坐在椅子上,看著娘親。還以為她是要跟自己講明,跟小弟弟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副宗主一臉凝重,看著水寒月,坐在主位上,端著杯靈茶,輕抿一口。
“娘決定了,後續讓陳平取代聖子的位置,他對你也不算抗拒,你抓緊時間好好跟他培養感情。”
水寒月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時間還以為是她太困聽錯了,揉了揉俏臉,看著鬼麵羅刹女。
“娘親您說什麼?”
副宗主平靜地再次重複了一遍。
水寒月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她是覺得陳平好,但那也隻是對於親近之人的感覺,雖然沒有像對金睢那樣抗拒,但也並不是男女之情啊。
哪怕知道娘親是出於大局考慮,而且做得決定輕易改不了,但水寒月一時半會兒還是有些茫然。結結巴巴地小聲辯駁。
“娘親,他他他他是看著我長大的呀。”
麵對女兒的抗議,副宗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算,你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兩百多歲了。娘在你這般大的時候,都有你了。更何況魔門中人本就隨性而為,不要被凡俗國度的規矩束縛。”
水寒月在殿中來回走動。
“我現在就改修無情道。”
副宗主放下茶盞,看著水寒月,認真道:“你可知現在有多少人盯著你的位置?你可知有多少人想置我們娘倆於死地?就連相伴百年的枕邊人也”
副宗主說著,彆開臉,晶瑩的淚珠落下。
四百多歲了,眼看著還有幾十年便要元壽將至,臨了了被枕邊人背叛,她不苦嗎?不難受嗎?當然難受。眼下陳平的懷疑不無道理,情況這般嚴峻,她早已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必須把這些情緒消化掉,努力強大起來,在這最後的節骨眼上,保住女兒的平安和地位。
她可以允許女兒比彆人走的慢,但決不允許在這個時候了,還龜縮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肯麵對殘酷的現實。
副宗主抹掉眼淚,語氣不容拒絕。
“你首先要活著,才有資格談尊嚴與愛情。不管是在魔門,在正道亦是如此,隻有強者,才配談這些。”
水寒月沉默了,她知道的。這些母親都跟她說過。
或許,真的該長大了。
沉默著點了點頭。
副宗主起身離開。
她明白女兒的想法,但已經沒有時間了。其實不管是陳平還是金睢,水寒月都沒有那方麵的想法,與其他人無關,單純就是有的人開情竅比常人晚。
要說陳平身邊的人,不管是那個乖巧的孟雨晴還是彆的女人,哪怕有部分是因為利益而跟著陳平,但多少也是有些感情在的。
副宗主看得明白,另外還有利益加持,這才相信陳平和水寒月之間,問題雖然有,但並不算大。
而另一邊,陳平想了想,還是等後麵有了證據在去跟宗主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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