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知道五指山故事的人,都在尋找寶刀與寶鋤。阿榔的父親不例外,他也在打聽寶刀與寶鋤的下落,逢山洞就鑽,有一次,他上山打獵後順便去看一個山洞,沒有想到,他不小心滑了一跤,踩到了一條眼鏡蛇,當然,他也被眼鏡蛇咬上了一口。阿榔手起刀落,殺了毒蛇,然後,扶著父親符浩蕩下山,雖然,父親符浩蕩用一種草藥將腿上的傷口敷上了。哪一年,阿榔隻有十歲,他父親符浩蕩叫他到身邊,說:“阿榔,今天是你救了父親。”
兒子說:“你是我父親,我當然要保護你。”另一次上山,他們一前一後,這個時候的阿榔雖然隻有11歲,卻有18歲青年那麼高大。而且,他的刀法精通,劍術了得,射箭也是白發百中。自從父親符浩蕩被毒蛇咬了一口,雖然沒有馬上送命,但是,元氣大傷。他們走在山路上,可能是父親符浩蕩的身體太虛,也可能是被什麼驚嚇了一下,父親一腳踩滑,順著山坡往下溜,兒子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眼看著父親符浩蕩掉進了深山溝。
阿榔哭著,攀岩而下,手臂上被樹枝劃成一道道血痕,他沒有發現父親,心灰意冷,休息了片刻,覺得不能夠半途而廢,於是,他繼續往山下尋找。終於他到了山底。裡麵有一個水潭,水潭旁邊的一個岩石上的小樹上,倒掛著他的父親符浩蕩。
他艱難地從樹上救下奄奄一息的父親,將父親放平在平地上,哭著一個勁敵呼喚:“阿爸,阿爸。”父親睜開了眼睛,說了一聲:“阿榔,你哭了。”說完,父親又昏迷了過去。阿榔將父親背在身上,他找著一條彎彎的山路,爬著、攀著、走著,經過了半天的時間,才把父親背回到家裡。彆看他的年齡僅11歲,個子像18歲,至於力氣嘛,他能夠將一隻小牛舉起。隻是山路太難走,他背回了父親,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
父親符浩蕩躺在床上,母親給父親洗傷口,父親說:“彆折騰了,這次,我可能活不了。你們母子倆個相依為命,好好地活下去,到了年齡,就找個好姑娘。”辛苦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損失,他自己能夠感覺出來。
符浩蕩一手拉著兒子的手,一手拉著妻子的手:“兒子,以後,你要聽媽媽的話。你可以打獵,一是注意安全,山上有毒蛇,一般來說,你不踩著它,驚動它,讓它以為有傷害它的意思,它不會主動攻擊你。二來,山上的小羊,小兔你可以打一點,但是,不要趕儘殺絕。三來,對於花鹿、猴子等有靈性的動物,不要去打。”
阿榔覺得父親善良過分,他怎麼不提那個蛇精與狼精呢。父親看出了他的心思,說:“蛇精不代表所有的蛇,狼精不代表所有的狼。好比雞精不代表雞子一樣。”
那個時候,阿榔父親符浩蕩不懂得給動物分一類二類保護動物,但他知道,對於動物不要趕儘殺絕,這已經是了不起的進步了。當然,那個時候,獵人是一種職業,可是現在呢,獵人的職業就不存在了,因為,山裡的動物植物出於生態保護的原因,都不容許再打了。
接著,符浩蕩隻有出氣,沒有進氣,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媽媽開始哭起來,越哭聲音越大,阿榔反過來,哭不出聲音來了。父親去世了,意味著阿榔與自己的媽媽要單獨地活下去。媽媽痛哭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母親與阿榔埋葬了父親。那個瘋和尚趕來了,他剛進門,阿榔倒頭便拜:“師傅,您來了。”
程桂英心裡稱奇,怎麼兒子認得這是他的師傅。她打算將丈夫去世的消息告訴瘋和尚,哪曉得,瘋和尚說:“我早就知道了情況,沒有辦法的,符浩蕩注定命裡遇到這一劫。”他還說:“你父親的死與你有關,那個蛇精、那個狼精與你前世有仇,現在,你父親為你死了,你會安靜一陣子。但是,你要記住,不要娶鹿仙女為妻子。”
阿榔說:“為什麼呢?”和尚說:“不是鹿仙女有什麼錯,而是狼精對鹿仙女心懷鬼胎,你如果娶鹿仙女,這不是與他們為敵嗎。”瘋和尚說:“當然,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你都可以在五指山頂對著天空喊:瘋師傅,快救我。我就會來救你的。”
阿榔請師傅在一起吃飯,喝酒,師傅徒弟兩個相處了十天半月,師傅教他學會騰雲駕霧,還學會遁地之術。阿榔最主要的功夫是隻要有人給他講一段什麼神話故事,他都可以睡上一覺,進入故事中的境界,體會一種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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