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狠狠數說赫耳墨斯:他從來沒見過也沒想過有這樣聰慧早熟的偷牛賊、騙子和無賴。赫耳墨斯振振有辭地反駁說,他是個老實孩子。阿波羅隻會欺侮他這個手無寸鐵的、正在睡覺的、從沒想過要“偷”牛的新生小嬰兒。
小明說,庫爾勒涅來的小孩子一邊冠冕堂皇地大聲辯解,一邊對父親眨巴著眼睛。宙斯見了不由得放聲大笑,在宙斯的調停之下,雙方和解了:赫耳墨斯把新做的裡拉琴送給阿波羅,阿波羅則回贈這位神童一條金光閃閃的短鞭,並且任命他為放牧人。
小波說,當然啦,赫耳墨斯要指著神聖的斯堤克斯河發誓:自己永遠不要詭計向阿波羅行偷盜之術。而阿波羅則回報他一根司財富,幸福和夢想的盤蛇杖,然而,一個附加條件是,赫耳墨斯隻能用手勢符號來預言未來,像阿波羅那樣用言語和歌曲來表達那是不能再想的了。
赫耳墨斯儘管不情願,可還是無奈地接受了,因為那根盤蛇杖太吸引人了。但赫耳墨斯對阿波羅強迫他修身正行感到不滿,就發泄到其他神身上:他偷過維納斯的腰帶,拿走過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借用過赫菲斯托斯的火鉗,還盜竊過阿瑞斯的寶劍。
楊揚悄聲對黃梅導遊說:“傻子教授今天高興,他喝了點甜酒,把談戀愛對情人講的都提前對你說了。"黃梅打了楊揚一下:"小聲點,彆讓程萍編輯聽見了,覺得難為情。”
楊揚提高嗓門說:“神話傻子,你是文化學者,又在《愛情》雜誌社當過編輯,我想請你指導我的碩士論文,另外,你能簡單地給我們談談什麼是神話審美嗎?”
黃梅不耐煩地說:“你們談吧,為辦裝飾公司的事情,幾個股東讓我去一趟。”黃梅說完走了。大度的夢石教授沒在意黃梅的態度,說:“夏青教授,談談神話學吧。”
夏青教授說,神話學認為神話傳說是由神仙、魔鬼、上帝、天使、龍、鳳等生物概念編造出來的故事或有人稱其為迷信,也有人稱其為宗教和信仰。神話認為,人有差異,物有變化,特殊的人,可以相為仙。民間流行最廣的“八仙過海”中的八仙,就是人變為仙的故事。傳說中的劉邦、朱元璋,都有傳奇故事。
劉傻子說,參考他們的故事,發現神話裡麵的官與仙有著密切的關係,有著先天性的官分與仙分。古代叫帝王為聖人,輔助帝王的臣叫賢人,道教將他們都封為神仙。在人間,稱人仙在天堂,稱天仙;在地下,稱地仙;在水中,稱水仙。妖、精經過修煉,也能成仙成佛。
道教最早典《太平經》中的神仙體係分為六等:一為神人,二為真人,三為仙人,四為道人,五為聖人,六賢人,此皆助天治也。神人主天,真人主地,仙人主風雨,道人主教化吉凶,聖人主治百姓,賢輔助聖人,理萬民錄也,給助六合之不足也。
夏青教授說,晉代葛洪的《抱樸子》將仙人分為三等:“上士舉行升虛,謂之天仙;中士遊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後蛻,謂之屍解仙。”
神話專家夏青教授還說,神分三類,一類高高在上,是具有人格的至上神這類神一般是被崇拜的對象,常以天界和仙人管理者的麵目出現。他們是道教重要經典的傳者,也是經典權威程度的保障者。此類神有元始天尊等等,他們是真正的天地主宰者。
另一類為體內神。這類神鎮守在人體各部位關節,開生門,塞死戶,調氣生津,固精安神。有名號、形象、服色、居處、職司、僚屬等等,主要是作為內視存思、念頌的對象,以達到還神去病甚至長生成仙的目的。發神蒼華字太元,腦神精根字泥丸,眼神明上字英玄,鼻神玉壟字堅,耳神空閒字幽田,舌神通命字正倫,齒神鍔峰字羅千,一麵之神宗泥丸,泥丸九真皆有房,圓一寸處此中,同服紫衣飛羅裳,但思一部壽無窮。心神丹元字守靈,肺神皓華字虛成,肝神煙字含明,腎神玄冥字育嬰,脾神長在字魂停,膽神龍耀字威明,六腑五臟神體精,皆在心內雲天經,晝夜存之自長生。
第三類則是道教從古代宗教自然崇拜和鬼神崇拜中繼承下來的、民間信仰的俗神。這類神靈通常被認為是能在自己所執掌的方麵予人禍福。比如說日神、月神、星辰之神、山神、河神、風神、雷神、戶神、灶神等等,通常是道俗共祭。仙是由體內神修煉而成的,民間崇敬曆史文化名人,或視其為仙人下凡,或視其為飛升成仙,不願看到文化名人像凡人一樣最終成為一堆腐骨。例如,因都江堰的偉大,紀念李冰父子所修的廟宇,成為道教聖地。
劉傻子翻了翻楊揚的論文,說:“你的論文視角新穎:《古代愛情神話與現代婚姻愛情的比較研究》,很好。我以為《鹿回頭》《星娘》《諾實與玉丹》《吊鑼山》都是非常美妙的愛情神話,對我們現代愛情婚姻有啟迪作用。”
夏青教授說:“我們的探討應該分為兩個部分來進行。首先,我們來談第一個部分,什麼是愛情?雖然我自己的愛情並不完美,但是,我在《愛情》雜誌工作時,一直在研究什麼是愛情的真諦,我以為,愛情是人類情感中最美妙的一種體驗。在當今紛繁多變的世事中,‘愛情'正在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獨身主義、網戀、婚外戀、一夜情、婚前性行為、墮胎、離婚、單親家庭。”
楊揚導遊問,應該如何應對這些挑戰?這個世界上還有真的愛情嗎?愛需要品味,愛需要思考,愛更需要運用智慧。親密的關係是怎樣開始的?是什麼推動了友誼和浪漫之情的發展?顯然,具體情況需要具體分析。
劉傻子說,愛情關係在各種情形下發生,或在電影院裡,或在雜貨店裡,或相親時,或上班時,或在網上,或在電話裡。但是,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愛情關係開始的第一大步總是一樣的: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吸引,使你有接近某人的渴望。吸引的感覺與愛不一樣,也不能保證吸引必然會發展成愛情。不過,沒有吸引,就沒有開啟愛情的可能性。"
楊揚頗有感觸地說:“如果一個人具有你所期待的所有品質,但你不愛他或她,你會與他或她結婚嗎?對這個問題大多數人會說不。在20世紀末,絕大多數的美國男女認為,浪漫的愛是婚姻所必需的。然而,縱觀人類曆史,我們會發現,擇偶很少與浪漫愛情有關;婚姻可能出於政治的、經濟的、實用的和家庭的目的,唯獨不是因為彼此相愛。即使在北美,人們隻是在近來才開始覺得婚姻需要愛情。1967年,76%的女性和35%的男性會與一個他們不愛但各方麵都很完美的伴侶結婚。而現在,多數人會拒絕這樣的婚姻。”
楊揚導遊說:“我為了寫這篇論文,到處調研,發現中國好多神話都與愛情有關,例如《白蛇傳》、《梁山伯與祝英台《天仙配》等是愛情的神話,就拿海南的神話來說,《鹿回頭》、《火山神話》、《福如東海》等也是愛情的神話。這些神話歌頌真摯的愛情,崇尚愛情的真善美,讚揚勤勞、勇敢、無私奉獻、助人為樂的精神。現代婚姻中,愛情變味了,人們期盼神話中的愛情追求。”
劉傻子說:“當年,我在《愛情》雜誌當編輯時,我采訪了一百對夫妻,其中有八十多歲的老年夫婦,有剛結婚的年輕伉儷,還有結婚多年的中年夫妻。我問,你們認為結婚的目的是什麼?幾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說,結婚是為了愛情,是為了延續後代。既然如此,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離婚?我跑到法院去調研,法官告訴我好多例子,還讓我翻閱了部分卷宗,我發現,離婚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有的人是因為房子問題離婚,有的人是因為有潔癖而離婚,有的人是因為生活習慣不衛生而離婚,有的人是為了金錢而離婚,有的人甚至因為不能夠離婚而選擇自殺。”
夏青教授說:“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人們的結婚雖然注重愛情,卻是不自覺地選擇了一種生活方式;人們的離婚是多種多樣的,而大多是因為難以接受配偶的生活方式。古代愛情是人們的向往與追求,而現實生活中的婚姻愛情卻是十分複雜的。我們有必要加大神話愛情的宣傳力度,這是在弘揚優秀的傳統文化,對現代婚姻文明有一定的積極作用。”
楊揚說:“黃梅不在這裡,我想給你們談談她的愛情故事。”
黃梅,是電信局的一位宣傳乾部,畢業於美術學院。她身材苗條,端莊秀麗,給人鶴立雞群的感覺;男主角章虎是供電局工會乾部,他畢業於藝術學院。身材魁梧,濃眉大眼,典型的標準男人。他們是在三亞鹿回頭旅遊中認識的。當時,他們屬於一個旅行團,黃梅是陪著父親來的,而章虎是隨著母親一起來的。黃梅喜歡看三亞的海景。章虎是個攝影愛好者,他喜歡照美女。當他看見亭亭玉立的黃梅,就忍不住想照下她的倩影。於是,他套近乎地說:“聽口音,你與我是老鄉呢,你陪同你父親來旅遊嗎?”章虎有點語無倫次,黃梅回答:“你也是湖北老鄉?是的,我陪父親來旅遊,他一直向往海南島,當年,我父親參加過解放海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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