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號機器人手機繼續講述《紅樓夢神遊》,內容是元妃關懷寶玉弟——
半日靜悄悄的。忽見一對紅衣太監騎馬緩緩的走來,至西街門下了馬,將馬趕出圍幙之外,便垂手麵西站住。半日又是一對,亦是如此。少時便來了十來對,方聞得隱隱細樂之聲。一對對龍旌鳳羽妾,雉羽夔頭,又有銷金提爐焚著禦香,然後一把曲柄七鳳黃金傘過來,便是冠袍帶履。又有值事太監捧著香珠、繡帕、漱盂、拂塵等類。
沈聰明說:“這陣勢太壯觀了,以前是在電影裡看到的,沒有想到,穿越過來,居然能夠有親臨其境的感覺呀。”
小夢石、小聰、小明、小波、小燕子與夢弟看見,一隊隊過完,後麵方是八個太監抬著一頂金頂金黃繡鳳版輿,緩緩行來。賈母等連忙路旁跪下。早飛跑過幾個太監來,扶起賈母、邢夫人、王夫人來。那版輿抬進大門,入儀門往東去,到一所院落門前,有執拂太監跪請下輿更衣。
程萍編輯說,太監等散去,昭容、彩嬪等引領元春下輿。隻見院內各色花燈爛灼,皆係紗綾紮成,精致非常。上麵有一匾燈,寫著“體仁沐德”四字。
齊紅霞特警說,我看見元春入室,更衣畢複出,上輿進園。隻見園中香煙繚繞,花彩繽紛,處處燈光相映,時時細樂聲喧,說不儘這太平氣象,富貴風流。
賈寶玉身上的玉石十分感慨,此時自己回想當初在大荒山中,青埂峰下,那等淒涼寂寞,若不虧癩憎、跛道二人攜來到此,又安能得見這般世麵。本欲作一篇《燈月賦》、《省親頌》,以誌今日之事,但又恐入了彆書的俗套。
劉媛媛說,曹雪芹實在了不起,這樣的描寫,按此時之景,即作一賦一讚,也不能形容得儘其妙,即不作賦讚,其豪華富麗,觀者諸公亦可想而知矣。所以倒是省了這工夫紙墨,且說正經的為是。且說賈妃在轎內看此園內外如此豪華,因默默歎息奢華過費。忽又見執拂太監跪請登舟,賈妃乃下輿。
紅學家範想林說,隻見清流一帶,勢如遊龍,兩邊石欄上,皆係水晶玻璃各色風燈,點的如銀花雪浪;上麵柳杏諸樹雖無花葉,然皆用通草綢綾紙絹依勢作成,粘於枝上的,每一株懸燈數盞,更兼池中荷荇鳧鷺之屬,亦皆係螺蚌羽毛之類作就的。
諸燈上下爭輝,真係玻璃世界,珠寶乾坤。船上亦係各種精致盆景諸燈,珠簾繡幙,桂楫蘭橈,自不必說。已而入一石港,港上一麵匾燈,明現著“蓼汀花漵”四字。按此四字並“有鳳來儀”等處,皆係上回賈政偶然一試寶玉之課藝才情耳,何今日認真用此匾聯?
神話學者夏青教授說,況賈政世代詩書,來往諸客屏侍座陪者,悉皆才技之流,豈無一名手題撰,竟用小兒一戲之辭苟且搪塞?真似暴發新榮之家,濫使銀錢,一味抹油塗朱,畢則大書“前門綠柳垂金鎖,後戶青山列錦屏”之類,則以為大雅可觀,豈《石頭記》中通部所表之寧榮賈府所為哉!據此論之,竟大相矛盾了。
範想林說,諸公不知,待蠢物將原委說明,大家方知。當日這賈妃未入宮時,自幼亦係賈母教養。後來添了寶玉,賈妃乃長姊,寶玉為弱弟,賈妃之心上念母年將邁,始得此弟,是以憐愛寶玉,與諸弟待之不同。且同隨祖母,刻未暫離。那寶玉未入學堂之先,三四歲時,已得賈妃手引口傳,教授了幾本書、數千字在腹內了。其名分雖係姊弟,其情狀有如母子。
元春妃子自入宮後,時時帶信出來與父母說:“千萬好生扶養寶玉,不嚴不能成器,過嚴恐生不虞,且致父母之憂。”眷念切愛之心,刻未能忘。前日賈政聞塾師背後讚寶玉偏才儘有,賈政未信,適巧遇園已落成,令其題撰,聊一試其情思之清濁。
其所擬之匾聯雖非妙句,在幼童為之,亦或可取。即另使名公大筆為之,固不費難,然想來倒不如這本家風味有趣。更使賈妃見之,知係其愛弟所為,亦或不負其素日切望之意。因有這段原委,故此竟用了寶玉所題之聯額。那日雖未曾題完,後來亦曾補擬。閒文少述,且說賈妃看了四字,笑道:“‘花漵’二字便妥,何必,‘蓼汀’?”
侍座太監聽了,忙下小舟登岸,飛傳與賈政。賈政聽了,即忙移換。一時,舟臨內岸,複棄舟上輿,便見琳宮綽約,桂殿巍峨。石牌坊上明顯“天仙寶境”四字,賈妃忙命換“省親彆墅”四字。於是進入行宮。但見庭燎燒空,香屑布地,火樹琪花,金窗玉檻。說不儘簾卷蝦須,毯鋪魚獺,鼎飄麝腦之香,屏列雉尾之扇。真是金門神仙府,桂殿蘭宮妃子家。
賈妃乃問:“此殿何無匾額?”隨侍太監跪啟曰:“此係正殿,外臣未敢擅擬。”賈妃點頭不語。禮儀太監跪請升座受禮,兩陛樂起。禮儀太監二人引賈赦、賈政等於站台下排班,殿上昭容傳諭曰:“免。”太監引賈赦等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