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嘉興城的顧長風沒有立即行動,他找了個偏僻破舊的客棧,開始打探起嘉興城的形勢。
他在客棧老板口中了解到,好多之前在嘉興勢力大些的家族,早在嘉善被攻陷時就已經搬走了。
反倒是一些中小型家族,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留了下來。
“哎,如今的世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都活不下去了。”
客棧老板濃重酒氣噴湧而出,重重歎口氣說。
兩人這會坐在破舊的客廳喝著酒,由於顧長風前身就是嘉興人,話語上沒什麼區彆。
顧長風又跟老板說了回家探親,正巧碰到鬼子查的嚴,才到他這裡暫住。
所以老板並沒感覺意外,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
“謝叔,您不是說好多人都跑了,你之前怎麼不離開了呢?”
顧長風喝了一小口酒,笑嗬嗬的問。
客棧老板叫謝瑉福,58歲,隻有一個女兒早就嫁人了。
所以也沒什麼心思經營客棧,幾乎就是過一天算一天。
顧長風這也是沒話找話,他還能不知道這老頭心思?
果然,謝瑉福搖搖頭說道:
“一把年紀了,能逃到哪裡去,如今哪裡都在打,天下哪裡有太平的地方。”
顧長風歎口氣說:“也確實如此,如今處處烽煙,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他不想跟一個老頭解釋那麼多,沒有意義,他不過是要打開接下來的話題。
“來來來,喝酒。”謝瑉福不想說這個,舉起碗和顧長風碰了一下,一口把碗中酒乾了。
緩了片刻後他說道:“小顧,有機會早點帶家裡人離開吧,這種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你不像我老頭子,一把年紀,就算明天去世,我這輩子也活夠了。”
“唯一對不起祖宗就是沒給謝家留下香火,哎。”
說著又重新倒上酒,顯然想把自己灌醉。
顧長風可不想這頓酒白喝,見這老頭臉已泛紅,急忙接過酒瓶把他酒碗倒滿後問:
“謝叔,你可知道嘉興城裡沒逃離的那些家族,有沒有人投靠了鬼子?”
這才是他和謝瑉福喝酒的目的,這老頭在嘉興待了一輩子。
再怎麼不關心,他也是一經營客棧的,多少對這些事情肯定有了解。
顧長風又不敢盲目出去打探,隻能出此下策。
謝瑉福放下筷子,疑惑的看了眼顧長風,皺眉想了會說。
“不是很清楚,之前聽他們說什麼朱家吳家?好像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