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獨處於小河之畔,身懷六甲,肚子漸隆,日漸沉重。
部落之人皆避之如蛇蠍,不敢親近,既不允許其於周圍采食,致使華胥一時間陷入孤苦伶仃之境,憂心如焚。
四野冷清,唯有溪水潺潺,聲似歎息,映襯華胥之孤單。
時常於夜深人靜之際,華胥獨坐於茅屋之中,思往昔諸事,心頭如刀絞,情難自禁,常常痛聲哭泣。
追憶兒時之歡,雖荒野滿目皆是,但當年笑語盈盈,如今已成空幻,痛楚如潮水般湧來。
曾幾何時,與族人嬉戲打鬨,如今卻成了人人避之的孤魂,往日之美好似雲煙散儘,唯餘心中孤獨翻湧。
華胥自覺艱難,孤苦無依,惟有腹中之子相伴,雖未見麵,卻已與心相連。
她常撫著隆起的腹部,輕聲呢喃。
“爾乃我之希望,我願為爾守望,天涯海角,吾當不棄。”
由是,儘管外界冷漠,然她仍堅守內心之溫柔,不忍將此命去棄。
然風聲陣陣,月影如刀,夜晚常令人心生懼怕。
華胥至此不免憂心重重,耳邊似響起族人之言,“妖邪之胎”、“打掉之策”,如夢魘纏身,心中湧起深深的不安。
她時常仰望星空,期盼天意相助,願一切風波得以平息,願她與子相會之日,定能重回溫暖之境。
時至夜深,華胥獨坐於草屋之中,心潮澎湃,思緒紛繁,淚水悄然滑落,浸濕衣襟,終究疲憊不堪,漸漸入夢。
夢中,月色如水,清輝灑落。
忽見一位金黃道袍、寬大法袍的道人緩步而入,頭戴碧玉蓮花冠,神采奕奕,似有神靈之風,光華四溢。
映襯得草屋內外皆有異彩,華胥悵然若失,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此人。
道人見華胥,徐步至前,語音和煦如春風,拂去華胥心中濃厚之愁苦,言道。
“姑娘所懷者,乃聖賢之胎,良緣天定。”
“一年之後,必有啟示,然其子日後必有異獸相隨,為姑娘送來食物,無須計慮,靜守天命。”
華胥聽此言,心中大慰,如夢中柳風輕拂,悵然之苦似已得以釋懷,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眼淚也漸止住。
而道人叮囑之言,宛如晨曦之光,照亮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說罷,道人緩緩轉身,衣袂飄飄,似飄然欲去。
華胥欲言又止,心中滿是希冀,然而耳際似聽到一陣風聲,低語悠然,便再無他語。
隻見道人步履輕盈,走出草屋,身影漸遠,最終融入夜色之中,恰似夢中幻影,令人心神向往。
突覺華胥心中輕鬆,夢境沉沉,寧靜溫柔,漸漸遁入夢鄉,不再有孤獨與憂愁。
自此似乎有了一絲希望,願未來之路,能如道人所言,平和而順遂。
華胥忽然一驚,自夢中驚醒,狼狽坐起,留神四顧。
見屋中靜謐,惟仍沉浸於夢中之感,心中暗自涕淚,又覺夢中道人所言,似若雲煙,卻難以忘懷。
正思量間,忽然眼角瞥見草堆之上,竟放置一果,色澤鮮豔,散發淡淡芬芳,宛如天賜之物。
華胥心中一喜,連忙走至果子前,撿起細茶。
見其圓潤飽滿,毫無傷痕,便不作他念,急忙咬下,果汁甘甜,入口之時,頓覺舌尖生香,直至下肚,神奇之感湧上心頭。
隻覺得一股暖流自腹中升起,迅速貫穿全身,如春風化雨,渾身舒適,饑餓之感頓時消散,似乎渾身充滿力量。
華胥明晰此乃神人相助,心中感激湧動,不由自主,雙膝跪地,向四方叩首,恭敬而誠懇,感恩之情溢於言表。
她低聲祈禱。
“多謝諸神保佑,贈予我此果,願保我與腹中之子平安闔通,願日後平安無虞。”
語罷,心中虔誠如磐石,思緒如潮水般湧現,眼淚再度萌動。
但此時則是感激與敬畏交織,滿懷期待,願將來能如夢中所言,安然度過此難關。
重整衣襟,華胥從地而起,心神漸定,明白生命之奇妙與緣分之深厚,決意奮勇而行,迎接未知的明天,待見光明之日。
次日清晨,晨曦初露,華胥尚在茅屋中,心存昨夜之夢,未曾覺悟,忽聞山中傳來異響,似有巨獸之聲,深恐懼隨之而起。
眾族人見獸影綽綽,驚慌失措,各自四散奔逃,麵露驚懼之色,呼喊聲四起,宛如驚雷轟鳴。
忽而,五德麒麟自山中緩步而出,形態雄偉,尾搖風動,毛色光亮,雙角猶如撼嶽之勢,其身攜帶不少食物,果蔬、肉類,各色皆全,齊齊馱於其背。
眾人見之,皆大驚失色,口中呼喊,心中惶惶,爭相逃離,生怕遭其侵襲。
然五德麒麟不理眾人之驚恐,徑直向華胥之屋走來。
見其房前恭然將食物卸下,喉中發出長鳴,嗷嗷吼叫,聲響四起,震動山林,似有清風引送,傳達神諭。
華胥在屋中隱約聽到族人之驚呼,自然心驚,慌亂上前。
透過窗隙探望,見麒麟獸降臨,心中驚懼未已,然更覺此獸莫非應是神人之旨,故而不忍輕言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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