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言鳥鳴之際,淚水似隨聲而落,化為點滴珠晨,灑落於波心之上,宛如細雨輕撫。
那聲聲呼喚,撕裂著大海所擁之無儘悲傷,似繁星暗淡,似月光黯然,皆為其苦楚而傷懷。
海風悲鳴,波濤低吟,仿佛感應此靈魂之哀,悼念她未竟之夢,融入這無邊的茫茫海洋。
四野蒼茫,一時間,萬物靜謐,獨餘此聲在長空中回蕩,宛若古琴輕奏,低吟淺唱,訴說著女娃心跡,冉冉而起,振動著每個生靈的心弦。
她那不屈之聲,驀然響起,激蕩在風中,仿佛在宣告著不屈之誌,雖生死離彆,然心魂永駐,追尋那夢中之歸處,長伴於天地間,蕩漾不已。
精衛一路拍打翅膀,常銜木石,往來自西山與東海之間。
其誌堅貞,誓要填平東海,俯矚於浩瀚之水,雖艱難險阻,然未曾稍懈。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似不知疲憊,始終如一,懷抱著那無儘之願,執著而行。
溯其飛翔,翅膀倏然掠空,似一抹影子在蒼穹之上遊弋,木石尤在嘴中,金石相碰,聲聲鏗鏘,宛如鐵石之心,鼓舞著其鬥誌。
其每一次歸來,皆是向海宣戰,初生之木與頑石相繼投入,似在用微薄之力撼動海之深淵。
而風雨無阻,雷電不懼,此鳥無所畏懼,在天空中奔馳,繞青山而舞,化悲憤為動力,化軟弱為剛強。
雖知東海浩瀚無涯,然其心中之誌如磐石堅固,永不放棄,奮勇向前。
縱使險阻重重,亦無所畏懼,直至海平,再將心中之願,化為一道美麗的灣曲線。
歲月流逝,唯此精衛鳥,愈顯英勇豪情,愈加澎湃激昂,終不改其誌。
且言神農聞知女兒身死,心中悲痛無已,遂架祥雲而行,直往東海而去。
騰雲駕霧,飛掠千裡,風馳電掣,遂至彼岸。
至東海之畔,目見一棵枯木,高聳而立,枝椏枯萎,似遭歲月侵蝕,然其上棲息著一隻奇鳥。
此鳥羽色如墨,眼神熠熠生輝,口中發出哀切的鳴聲,清晰可聞,聲聲回蕩於四海之間,直透人心。
它反複吟唱:“精衛、精衛”,音韻之淒楚,似在訴說無儘的怨恨與愁苦,恍若在尋覓那失去的自由與歸宿。
神農見之,心如刀割,淚水湧動,默默佇立於枯木之前,怦然心痛。
他明了,此鳥即為其女之化身,誓言填海之誌,雖身死而靈魂永存。
海風輕拂,幽鳴仍在耳畔回響,仿佛在呼喚著父親的思念,愁苦與無奈交織成一幅淒美的畫卷,任憑悲愁在心間纏繞,難以解脫。
神農默然立於此,心中如波濤翻湧,感似天公之悲,海洋之廣,唯願能助此女兒之靈。
再續未竟之願,讓那精衛鳥從此不再孤單,扶搖直上,歸於夢想之彼岸。
神農一見精衛鳥,忍不住潸然淚下,悲痛如潮,心如刀割。
急步奔向精衛鳥,麵帶殷切,顫抖呼喊:
“女娃,可是汝乎?我是父皇也!”
然精衛鳥恍若未聞,目光堅定,銜著枯木,倏然飛向東海之方向。
那羽翮如風,掠過海麵,羽聲不覺,似絕塵而去。
任神農在後呼喊,聲聲入耳,淹沒於風間,然鳥兒卻毫無反應,專心致誌,以木石為重,飛躍海波,執著不渝。
神農見狀,心中愈加焦急,慌忙追逐,步履蹣跚,呼喊聲聲,至情至深,然精衛不曾回眸。
似已忘卻世間之事,惟有那填海之誌,驅動著她不斷向前,海天相接,似乎是她唯一的歸宿。
風起雲湧,波濤翻滾,神農所見之情,愈發沉重,心中既痛苦又無奈,蹲於地上,目送那孤鳥遠去。
惟有淚水如珠,映照著天邊殘陽,化作離愁,無儘纏綿,恍若歲月流轉,卻見不回之影,縈繞於胸,難以釋懷。
忽而,天邊祥雲飄落,輕盈若紗,宛若仙境。
祥雲之上,浮現一道人影,身著大日金烏神袍,光輝熠熠,似與日月爭輝。
其頭戴碧玉蓮花冠,盈盈如露,清雅而尊貴,神采飛揚,氣宇軒昂,乃是玄門三代首徒,道玄真人也。
道玄真人輕步淩虛,緩緩降落於地,步履之間,似有風雲隨之而起,四周頓時明亮,天地仿佛皆因其降臨而生變化。
神農見之,頓時愕然,心中驚喜,似見一線曙光。
道玄真人俯視神農,目光如炬,似能洞悉萬物之理,溫聲問道:
“神農,何故如此悲切?此情何以至此?”
神農抬首,望見道玄真人神態安然,如春風化雨,心中惆悵之情稍得舒展,連忙述說精衛之事,及其女兒之變,言辭至誠,懇切無比。
道玄真人聞之,眉頭微蹙,心中重視,遂在雲中長歎:
“天道無常,然吾將助爾,解此結焉。”
言罷,真人揮手灑下光霞,金輝四射,似波濤蕩漾,蕩滌著天地間的愁緒,仿佛要將那蒼涼之情化作東海之波,再與那精衛鳥一同劃出璀璨的軌跡。
時光瞬息,神農心中稍安,待後續之事,唯願此舉可解無儘之愁,複聚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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