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子時,滿天星辰漸顯,漆黑的天幕中,忽見雲峰起伏,慶雲自天際而降,蔚為壯觀,宛如一畝田地,周圍縈繞著五色毫光,金燈萬盞,點點灑落,恍如簷前滴水,連綿不絕。
燃燈與子牙侍立於左右,二人心頭微動,深感慶雲的來臨必然與局勢息息相關,神情似有某種期待,仰望天空,目光堅定。
與此同時,於陣中之雲霄見慶雲降下,雖神態害羞,卻心中隱隱感到一抹不安。她轉頭向二妹子言道:“師伯至矣!妹子,我當初不肯下山,爾二人堅執不從,今番見此慶雲,真可謂悔不當初。我一時動了無明,偶設此陣,將玉虛門人俱陷其中,使我又不好放他,又不好壞他。
今番師伯再次來臨,然吾與他何以相見?談何易哉,真為掣肘。”語氣中流露出幾分煩憂與愧疚,眼神亦透出一絲不安,手指微微顫抖,似難以承受這樣的局麵。
瓊霄搖頭輕笑,語氣堅決,回應道:“姐姐此言差矣!他並非吾師,尊他為上者,莫非看吾師之麵。我並非他教下門人,任憑我為,如何怕他?”瓊霄神態自如,目光炯炯有神,心中沉穩,似欲以理服人。
碧霄見姐姐愁眉不展,亦附和道:“我們見他,尊他,自當與他以禮相待;若他無聲色,以禮相待,然如他有自尊之念,何必認他為師伯!既為敵國,如何遜禮?今此陣既已擺下,說不得了,何必懼怕凡俗之人!”碧霄口中言辭犀利,神情自信,手指微微一抖,似激起一陣反叛。
三人之間的氣氛瞬息萬變,似乎風雲變色。雲霄在間,心中抗拒愈加顯著,眉頭緊鎖,欲言又止,麵露抑鬱之色,小聲歎道:“我今所作所為,終究難以逃避。若相見於此,我當何許,言語之中怎能安心?”
而瓊霄與碧霄互盯一眼,心知做何選擇,心神逐漸平複,瓊霄閉目凝思,繼續言道:“眾道者至此,若真主欲相見,未嘗不可,但我等設陣之事,或有不可追責之處,此番情勢,似乎不易應對。”
燃燈與子牙稍聽諸姊妹之言,雖然暗中竊竊思忖,也隱隱感受到此陣之險。子牙輕聲鼓勵道:“道友之間,應理應行,彆有他法。既然已有慶雲降臨,必有天意而來。我等若能取其餘機,或可促進眾道聯合,共聚一心。”
於是,燃燈鄭重其事,麵向姊妹三人,語氣剛毅,言道:“我等雖處險境,然修行如棋,顯現的道理需持以榮焉。天尊自上而降,怎可不識?”
此時雲霄、瓊霄、碧霄三人雖各有心計,然心中偶有煥發。他們的眼中閃爍出一道聯結,仿佛內心都不再分離與抵擋,齊心尋得應對之法。
“居高位者未必不識須知,然弟子與師伯見麵,必應以禮相待。”燃燈心聲引導,語氣溫和而堅定,似一任道之實施,牽引他們的思維走向寬廣。
眾道友正互相交談,氣氛逐漸活躍,理順其中之道理,並誓言不負信任與責任。懷揣著蓬勃的決心與信念,四人齊心,準備迎接即將麵臨的挑戰。
正是:
慶雲四起映蒼穹,
道義同心共守重。
雖有艱難猶要行,
一線生機自會逢。
次日清晨,陽光初升,元始天尊喚南極仙翁,神態從容,音調沉穩:“將沉香輦收拾,吾既來此,須進‘黃河陣’走一遭。”南極仙翁應承而去,忙著準備,燃燈引道,子牙在後,三人下篷,向陣前進發。
遠遠看去,白鶴童兒正在陣前守候,目見元始天尊駕臨,心中大喜,立刻大呼:“三仙島雲霄快來接駕!”其語氣中滿是激動與誠懇,臉上透出期待的神情。
隻見雲霄、瓊霄與碧霄三位道姊從陣中飛出,恭敬地行至道傍,欠身對天尊致敬,口稱:“師伯,弟子甚是無禮,望乞恕罪!”她們的神態中透出愧疚,然而乃因高高在上的天尊,愈加顯得虔誠。
元始天尊微微皺眉,麵容嚴肅,緩緩說道:“三位設此陣,乃我門下該當如此。隻是一件,你師尚不敢妄為,爾等何苦不守清規,逆天行事,自取違教之律!”言辭間流露出慈愛,然而教誨分明,神情儘顯勸誡之責。
三位道姊聽罷,俱感震懾,心中愧懊,麵麵相覷,默默低頭,未敢多言。旋即,元始天尊繼續說道:“爾等且進陣去,我自進來。”言語間透出堅定之意,仿若山石,不容動搖。
三位娘娘聽言,心知天尊的意圖,唯有依從,便自行走入陣中,上了八卦台,心中滿是忐忑,靜靜打量元始天尊進陣之際。
隨即但見天尊輕拍飛來椅,騰空而起,徑自跨步進陣;沉香輦至此,四腳離地二尺許高,祥雲托定,瑞彩飛騰,光彩奪目,實乃天降神人之象。
當天尊已然進得陣中,慧眼微微垂光,四顧而觀,更見十二弟子橫睡直躺,閉目不睜。元始天尊感慨不已,歎息道:“隻因三屍不斬,六氣未吞,空用功夫千載。”言辭中湧動著無儘的憐惜與關懷,隱隱間流露出對弟子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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