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餘州舉兵,十萬餘騎之敵。”
“此般國難臨頭時,正值弘安四年夏季。”
“毋論情勢多恐怖,有我東陽男兒在此。”
“挾正義武斷之名,一聲吼示諸舉世!”
十分響亮的歌聲,經由東陽軍人之口唱出,給人昂揚激奮,不明覺厲之意。
其歌詞內容和代表含義,聽不懂者懵懵懂懂,了解者則是麵有怒色,對這晦氣軍歌內容的顛倒黑白,強詞奪理,畜生邏輯滿腔怒火。
這支虎狼之師,列隊出發,當即是讓整座城市陷入了恐慌當中。
要打仗了。
多麼讓人害怕的事情。
打仗意味著燒殺搶掠,意味著血流成河,意味著許多人要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甚至這座繁華的城市也可能會毀於一旦,幾十萬上百萬人一夜之間淪為災民,畜生都不如的災民。
這怎麼能讓人不害怕?
更彆說動手的還是洋人的軍隊。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都不用催促驅趕,意識到萬國記者會所附近有兵禍的市民,收拾細軟連夜跑了個精光,這倒是讓陸軍中隊隊長甲秀龍二感到幾分惱火。
他麾下的士兵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發泄。
本想著懲罰暴支的時候,順便放鬆緩解一下壓力,就和他的前輩在獅子口那樣,不僅能發泄壓力還可以振奮士氣,結果算盤落了空。
甲秀龍二隻能畫大餅許諾。
萬國記者會所附近要道皆被封鎖,周圍靜悄悄的,一個星漢人的身影都看不見。
“卑鄙無恥的支那人偷襲炸毀了我們的軍艦,東陽男兒們!你們說我們該怎麼做?”
“砍下他們的頭顱!”整齊回答。
“很好!很有精神!”
“他們都說,支那人的神靈就在裡麵!”
“能夠轟沉戰艦,投擲雷霆的神靈,哈哈!”
甲秀龍二抽出了武士刀抑揚頓挫的揮舞,語氣異常癲狂。很顯然,這位甲秀龍二中隊長昨天沒有親眼目睹藍亦的神威,也沒有看見其飛過城區的壯舉,狂妄傲慢的他根本不相信某些同僚的軟弱膽怯話語。
士兵中倒是有些人看見了。
但在這個等級森嚴,開戰前說錯話可能會死的集體中,被異化成僵硬殺人機器的士兵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聰明人腦袋裡想著。
就算能飛,也不一定能擋子彈。
能擋子彈,他們還有這麼多人。
這記者會所裡,除了那有些危險的雷神,其他人都沒有可以反抗軍隊的力量,到時候先避開雷神殺其他人,不行再撤退。
聰明人想的沒錯,附近臨時拚湊出來的列強觀察團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應該很安全。
“準備進攻!”
“殺光裡麵的襲擊者!”
“嚴格搜捕附近的協同者,一天之內,可以自由放鬆!”
甲秀龍二激勵士氣的最後一步,也是封建帝國時代軍官鼓勵如狼似虎的士兵最有效的手段,攻下目標,殺完了反抗者,哪怕是你們搞屠殺,帝國也可以無視軟弱的譴責抗議。
抗議要是有效的話,要機槍大炮乾嘛?
“野蠻的黃皮猴子。”
觀察團中一位舉著望遠鏡的軍官用置身事外的語氣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