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刺殺,還是刺殺。
不管多麼荒唐。
不管計劃多麼讓人發笑,多麼異想天開,多麼癡人說夢,多麼讓柳白猿繃不住,另外一頭拍案下來的十幾套粗製濫造的刺殺計劃,像是壯膽和發泄一般急吼吼的就上馬了。
彆說柳白猿了。
就算是過德誠這位眼界過人的殺手頭子,負責第一遍翻譯潤色的時候,都笑的合不攏嘴。就算沒有他們幾組人暗中監聽,就這群井底之蛙想要暗殺藍亦仙師,估計就是連最外層的練氣武者崗哨都過不去。
這群不了解武道的普通人根本不清楚。
即便是練氣武者。
本身的反應速度,觀察能力,感知能力,對於一個普通人微表情,身體本能變化的掌握,那都是高精度攝像機級彆。
隻要稍作培訓。
即便是隔著一堵牆,或者百米距離,練氣武者所組成的崗哨,看似漏洞百出,實則天衣無縫。這種超人類所組成的安保措施,對於這個襲擊手段落後,暗殺道具單一的時代來說,任何襲擊者過來下場隻有一個,死!
“好了,他們就這些……計劃。”柳白猿結束了竊聽。
“讓那洋女人進來吧。”過德誠同時完成了翻譯潤色,他留過洋,知道一些洋人的話,但沒有係統學習過,還是得讓洋人看一遍才保險。
“不處理一下麼,這些直接給她看?”
柳白猿皺眉,雖然說那大洋馬和仙師據說是露水夫妻,可這暗殺藍亦仙師的計劃直接給她看,會不會不太好。
過德誠嗤笑一聲。
“嗬,武行出身就是眼界小。”
“你……”
“咱也是一同在仙師麾下共事了,我問你,仙師真的和她們天雷勾地火了?”
“那自然不會。”柳白猿當即搖頭。
任何一個親自見過藍亦的人都不會認為,那個如神似魔般,掌控力量,冷靜理性的男人會是一個種馬。藍亦仙師的本質其實很清晰,那就是變強,比任何武者都要純粹,不為外物所動,而是儘可能利用外物成為助力去變強!
“既然沒有,那為什麼仙師對此不曾多言一句?”
“……望過兄賜教。”柳白猿沉思片刻拱手道。
“女人,特彆是傲慢的大洋馬,你越不把她們當人看,越是讓她們跪著仰望,那她們就越對你死心塌地,她們啊,慕強。”
過德誠冷笑道。
這位刺客頭子從來都不相信愛情,哪怕他自己養著一位風情萬種、柔美嫵媚的女弟子,他見過太多死人了,比起死,愛根本不算什麼。
柳白猿雖為行走江湖的武人,但三觀還是常人範疇,驟然聽聞這個時代來說驚世駭俗的言論,將感情貶到泥土,推崇強大支配,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可結合見聞。
過德誠說的好像又沒錯。
隻是如此一來,豈不是人與禽獸無異?
柳白猿默不作聲,過德誠已經起身開門下樓,不多時便是領著一位身著高領連衣裙,容貌冷豔,身材豐腴,不知道是化了煙熏妝還是黑眼圈有點重的洋人美婦走了上來,這位女人進來後也沒有廢話,就和之前一樣拿過了計劃書開始校正。
她雖然身材火辣,氣質冷豔,但柳白猿和過德誠的眼睛都很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