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話題,我們還是好朋友。
黑瞎子哧溜的跑了,又回來拉著啞巴,讓他介紹。
而張麒麟總覺得黑瞎子這個人吧,鬨騰,他要是不鬨騰那就奇怪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經曆,想到以前黑瞎子對著他巴巴三天三夜不帶停的,就想打人。
所以也真不怪失憶的張麒麟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想打他,這樣他就會閉嘴了。
一個男的,話太多。
二進的院子,跟一進相比也就大了一點,其實都差不多的,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有一間榮譽室,這是張半夏的半生,她的經曆讓小安覺得自己很渺小。
人生是否精彩跟年歲無關,也跟生命的長度無關。
哪怕是黑瞎子這個混不吝的,看到那些勳章都腰板挺直,都他媽的是他的祖宗。
他黑瞎子服氣。
瞎子活的久都不一定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這一屋子的勳章簡直可怕。
“啞巴,都是咱媽的。”
黑瞎子語氣驕傲的張麒麟都以為是他親媽了。
“嗯,還有母親戰友的。”
張麒麟每天都會擦拭這些染血的徽章。
“母親說,她的戰友看不見了,她要代他們看看他們守護的世界。”
“三等功,二等功,一等功,特等功。。。。無數的功績,母親十幾歲就上戰場了,家裡人都死了,無一生還,她那時候想著,殺一個賺了,殺兩個不虧,殺三個還行,殺一百個就夠本了。”
“一百個?”
瞎子呲牙,凶殘啊。
“一百個是包括母親在內的她認識的村民。”
黑瞎子二話不說就先磕一個,這個怎麼磕頭都不為過的,看來瞎子今天來了就是來磕頭了。
想想過年時候濃鬱的煙花味道都覺得火藥味重的人,先烈們卻是在火藥味十足的百倍千百的大炮戰場上踩著跑。
不但燙腳,大炮的衝擊波和撕裂開來的山石一個躲避不及時就得死的每時每刻。
就這樣是他們的每一天日常。
那一個特等功的瞎子認識,活著的都是神人啊,更何況前麵那麼多的徽章,咱媽身體還能這麼硬朗,已經是滿天神佛保佑了。
白頭發都算最輕的了,身上的傷指不定數不勝數,那樣的血肉磨坊,真是閻王來了都要留下半條命。
像他還有心思偶爾發發牢騷的,不知道是多少死去的人羨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