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祿的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笑容憨態可掬:“況且娘娘又得到了這等至尊至貴的封號,算是把宮裡有封號的一眾嬪妃都給壓下去了!可見娘娘的上進之路早已一片坦途!封妃,封貴妃,乃至是封皇貴妃之日,已是近在眼前!完全算得上是青雲平步,紫氣東來。”
“你們都是本宮的人,就不必說這些客套話了。”
梔瑤何曾不知他們的心思,直接開口許諾:“隻要有本宮一口肉吃,自然會有你們的一口骨頭湯喝,你們放心便是。”
四人大喜過望,再次俯身行禮:“叩謝娘娘恩典!”
綰嵋替梔瑤理了理金絲軟枕:“娘娘可要再休息一會兒?”金絲軟枕梔瑤順勢躺了回去:“本宮確實得再小憩(qi)一會兒。”
綰嵋連忙上前替梔瑤將被子掖好。
“娘娘好生歇息,老奴等人告退。”
兆佳嬤嬤和姚佳嬤嬤出來之後立刻讓來福去了長春宮一趟,專門替梔瑤向富察皇後告假。
雖然有了皇上的旨意,自家主子今日不必前去請安,但該給皇後的麵子還是不能少。
她們身為宮裡的老人,自然知道這方麵的規矩。
……
龍輦之上,弘曆半眯著眼,腦海中梔瑤的麵容一直揮之不去。
他不停地回味著先前二人歡好時的滋味。
不知為何,一想到梔瑤,他的心就癢癢的,彆的事情再也難以叫他集中注意力了。
弘曆嘟囔了一句:“真是怪了,這個完顏氏,莫不是有妖法,怎麼朕一見到她,就跟個失了魂似的?”
李玉手持拂塵,垂首低語:“宸嬪娘娘仙姿玉顏,傾國傾城,勝過天人下凡!惹得皇上憐愛,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她的家世低,入宮恐怕沒帶多少銀子,這宮裡迎來送往的,何處不花銀子?沒有銀子怎麼能行?”
弘曆忽然靈光一閃,連忙吩咐李玉去給梔瑤送賞:“你去朕的內帑(tang)之中取些金銀,再挑一些精致的首飾,全部派人給她送去。”
李玉笑意更濃:“老奴遵旨!”
弘曆忽然又道:“對了,前些日子朕不是讓造辦處新製了一套點翠首飾嗎?你再去朕的私庫裡麵看著挑幾件金的玉的,派個人一起拿去賞給她吧!”
李玉聞言,大吃一驚:“皇上,那不是您給皇後娘娘準備的重陽節禮物嗎?”
弘曆口嫌體直,對於梔瑤偏愛到了極點:“皇後年紀大了,她又不喜金玉之物,對點翠也不感興趣,上次還勸朕要勤儉節約,不可鋪張浪費。這件禮物她一定不喜歡,朕又何必拿這些俗物去礙她的眼?完顏氏年紀小,眼皮子淺,一定喜歡這種金的翠的。”
李玉哭喪著臉,兩頭為難:“可那套點翠首飾是按照中宮皇後所用的規格製成的,用了兩顆足足一兩重的極品大東珠!二等的東珠也用了十來顆,華貴非凡,簡直是世所罕見!宸嬪娘娘……”
弘曆不耐煩地打斷李玉,冷哼一聲:“她連宸字都要去當封號了,若是沒有一套壓箱底的首飾,豈不叫人覺得她這個宸嬪名不符實?”
李玉心中湧起驚濤駭浪,忍不住旁敲側擊:“如果宸嬪娘娘戴出去了怎麼辦?”
弘曆眸光一厲:“朕賞的,為何不能戴出去?難道誰敢對朕的旨意不滿?”
自從他的皇阿瑪雍正皇帝愛新覺羅胤禛創立軍機處之後,封建皇權達到了頂峰,他又在此基礎上鞏固了雍正的成果。
這是寫在後世教科書之上的考點。
因此,弘曆如今愛寵誰就寵誰,完全不需要顧及任何人的想法。
他可不像某些人臆想出來的紫禁城贅婿一樣,連個會治水的七品縣令都要忌憚。
實際上,根據史料記載,光是死在乾隆手裡的二品以上的大臣,都足有五十多人。
這裡麵甚至包括太後的親戚。
二品以下的,更是數不勝數,完全統計不過來。
至於被乾隆撤職的,申飭(chi)的,貶官的,那就更多了。
李玉額頭冒汗,連忙俯身認錯:“皇上恕罪!老奴失言。”
……
景仁宮。
梔瑤翻了個身,半夢半醒間睜開雙眼,望著頭頂上的百子千孫,瓜瓞延綿圖案的青色帳頂,整個人都有些懵怔。百子千孫,瓜瓞延綿圖案,在清朝寓意女子多子多福綰嵋溫柔的聲音在梔瑤耳邊響起:“娘娘,您醒了?”
梔瑤懶洋洋的,渾身犯困:“起吧!淺眠一會兒便夠了,本宮如今也沒有睡意了。”
綰嵋應了一聲:“嗻!”
她上前,扶著梔瑤坐在了床邊。
之後,兩列宮女將銀盆、麵巾和漱盂等洗漱用具捧了進來,恭請梔瑤洗漱淨麵。銀盆,麵巾,漱盂而後,梔瑤又在六名宮女的服侍之下穿上一雙鑲嵌著米珠流蘇的紅緞金絲山茶花圖案的花盆底鞋。花盆底鞋同時,她換下了原本桃紅色的中衣,穿上了一件繡有芍藥紋樣的寶藍色中衣。
然後,她才坐在了有著西洋鏡的琺琅梳妝台前,正式開始梳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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