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呈遞證據這件事……
調查過後知道太子有罪,所以呈上證據。
和早知道太子有罪,鬨出一係列動靜,還要往鳳鳴署裡塞人,最後才把證據交上去,那意義可不一樣。
“難道就不可以說,本宮一開始僅是懷疑太子,後來才確定的嗎?不確定的事,怎好告訴皇兄,破壞他們父子關係?”
長公主涼幽幽反問曲錦書。
“可是我把我南下時你寫給我的信,都一同交給皇上了呢。你在那些信裡,叮囑過我要找到太子的罪證。你早就認定太子是幕後之人,你明明可以先告訴皇上再查的。”曲錦書繼續氣定神閒地開口。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本宮合作吧。”
聽到曲錦書連這個都交給皇帝,長公主神色格外陰沉。
曲錦書搖了搖頭:“不,我一開始是真心想為你做事的。”
“我之前一直都很敬佩你,畢竟你開了女子在朝為官的先河。”
“我很崇拜那個一心為民,有鴻鵠之誌的長公主。可當向你請求南下蓬州的時候,你卻隻叮囑我一定要找到太子的把柄,話裡話外沒有半分是為那些失蹤的少女考慮。我那時便覺得,你也許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長公主了。”
“亦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你。”
“你當年所展現出來的仁義,不過是為你的野心做鋪墊。”
“我所想輔助的君王,不僅有君王之才,最重要的是有仁義之心。”
“我有給過你機會的,如果你依照我們的約定,安排我入鳳鳴署,那也許我們還能合作。”
“可你想到的隻有如何拿捏我。那就莫要怪我反抗了。”
兔死狗烹,這個道理曲錦書還是懂的。
她還沒真正獨當一麵,隻是有點小功勞,長公主便想控製她。
這樣的長公主,比皇帝的猜忌心,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的人,不可替她做事。
既然已經揭開了遮羞布,長公主也不裝了。
她冷漠道:“你覺得本宮不仁?那皇帝呢,你覺得他就是仁君了?”
“他現在施舍你一個官位,不過是想打本宮的臉罷了。而且他故意表露出來重用你,就可以勾起本宮的仇恨,到時候讓本宮出手處置你,他一石二鳥。”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枚可憐的棋子。”
“你當初南下蓬州之前,口口聲聲說他不是仁君,若有他在位,天下女子皆為附庸,永無出頭之日。你現在選擇投靠他,你和自己討厭的諂媚小人有何區彆?”
“還有,他今日用你來對付本宮,那日後便可隨手殺了你。”
“他不可能允許有一個女人能壓男人一頭。更何況你還曾是本宮的人。”
“本宮永遠都是她的皇姐,為了向天下人彰顯他的仁善,他不可能會殺了本宮。而你不會那麼好運的。”
她將曲錦書所有的後果都給說出來了。
可她盯了許久,都不見曲錦書的臉上有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