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吵了,時機未到。”說出這句話便也閉著眼睛睡覺。
範鐘卻不明白自己老大的意思,顫抖地坐在原地。
夜裡子時,軍營一片寂靜,無人員出沒,守指的人也困倦地站著,時不時地點頭。
遠處高樓布防著狙擊槍和人手。
一個佝僂著腰的老人出現在牢獄門口,手中拿著幾碗吃食。
小軍看到是肖義老爺爺,忍住眼裡的震驚和失措。
“肖爺爺,這麼晚了,你怎麼來這裡?”還是裝作毫不知情地詢問。
肖義慈笑道:“我剛剛弄了些吃食,想到你們好像沒有吃飯,你們這麼辛苦,可不能餓著,便想著過來了。”
小軍強忍失望,少年的稚氣卻還是水濕了眼眶,“肖爺爺真好……”
“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值夜肖爺爺送飯給我們吃。”
肖義善眉的眸裡閃過一絲愧疚和心虛,就這一次,以後他絕對不會再幫這個逆子。
“是嘛,那就多吃點,不夠,爺爺這還有。”
“嘿嘿嘿,肖爺爺做的飯菜最好吃,我都吃習慣了,要不是隊長說你年紀大了,不宜勞動,我都還想天天吃到肖爺爺的飯菜。”旁邊一個守值的大傻個捧著飯盆,摸著頭憨笑。
肖義低垂著頭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慈笑道:“那你們先吃,我在等你們吃完就將盆拿回去。”
小軍本暖暖的熱流,此刻卻被夜裡的涼風吹得發麻,心中被冰窟了一般。
僵硬地笑著,打開飯盆,“吃吧,肖爺爺的心意,不能浪費了。”
於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吃著,其他人並不曉得,但是小軍是這裡唯一的一個知情人,其他人都是感動地紅著眼眶吃。
小軍則是失望加懷念過去的點點滴滴吃著,裡麵沒有毒,卻摻雜了迷藥。
“對對對,快吃。”大傻個高興地道。
肖義站在一旁看他們吃,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那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自己早年弄丟了他,還讓他被拐到了人販窩子裡生存,是自己無能。
自己的老伴憂心思鬱,最終離自己而去,自己走遍各地,找了三十多年,老了,差點死在異鄉之地。
是他們救了他,還收留了他,他愧對他們。
“等……”嘴上還是開口。
小軍抬頭疑惑,“肖爺爺,怎麼了?等什麼?”
小軍眼底甚至還帶有一絲希冀。
肖義最後還是笑嗬嗬道:“等、等明天,爺爺給你們做一頓香的。”
一邊是自己虧欠的兒子,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等他補償兒子,就一心報答他們。
小軍再次失望地垂頭吃飯,嘴角還是揚起了一絲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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