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似的回到招待所,陳向紅捂著胸口,驚慌地將握在手心的紙條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夏老太疑惑。
“她塞給我的。”
“誰?”
陳向紅抓著夏老太的手,“那個撞我的知青,她塞給我的。”
夏老太:“撞你的人是知青?”
打開紙條,赫然寫著家庭住址以及家人名字,上麵寫著求救的話。
夏老太嚴肅起來,“她是什麼情況?”
陳向紅對她的了解並不深,她下鄉的時候,那個知青已經嫁人了,隻是婚後過得不好,求助大隊長和其他人就會被打得更慘。
他們大院尚且對離婚這件事諱莫如深,更彆說是這偏僻的鄉下了。儘管同情,可是沒人會允許他們離婚,甚至大部分還是讓她忍,讓她彆太要強。
這裡的男人打女人的也不少,隻是她更慘一些,沒有娘家人討公道。
她應該無數次想寄信出去,都被阻攔了吧,最後被看得更緊,走投無路了將求救信號發給了她。
陳向紅想著她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母親千裡迢迢過來看她,她的結局可能比她好不了多少。聽村子裡的人說,李壯那一家比她家還要可怕。
“她怎麼會嫁過去?”夏老太疑惑,紙條上的地址是海市的,海市的條件應該比他們家好吧,就算不好,應該也看不上村裡人吧?
難道是因為下地太苦了,才想找個男人幫她?還是說跟她家向紅一樣,被威脅了?
“媽,我們幫嗎?”陳向紅也很猶豫。
陳向南不太樂意,萬一耽誤了陳向紅銷售員的麵試,到時候他是真的撈不到他媽那個工作了,雖然他媽現在不樂意將工作給他,但是萬一以後樂意了呢。
夏老太也糾結啊,可是不幫的話,這姑娘看起來也撐不了多久了。考慮半刻,夏老太想起來上輩子的陳向紅,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死去。
那時候,她哭了半個月,最後還是沒去親眼看看,又投入了照顧整個家庭的忙碌中。
她那時候是不是也跟這個姑娘一樣絕望,求救無門死在寒冷的冬天。
“去,我們今天就走,不要浪費時間了。”夏老太下定了決心。
“媽!”陳向南嚷嚷,“人家的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大院幫我找找關係,我還沒個正經工作呢。”
“再說了,我們過去幫人傳信,人家估計也不樂意離我們。他們家真要是疼女兒的,早就跟你一樣過來看了,何至於自己女兒被欺負成這樣都不知道。”
“這麼多年沒有一封信給他們,難道他們不覺得奇怪嗎?就不怕女兒死在這裡嗎?所以我們壓根不用費這個心,他們爸媽說不定還覺得我們送過去的信給他們帶去負擔呢。”
幾句話,得到了夏老太一個愛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