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被打得嗷嗷叫,想還手又不敢。
老馬家的慘案剛剛發生,地上清洗血跡的水都還沒乾,他是真的怕啊。萬一這死老太婆也腦子一抽,跟小馬他媳婦學了,他以後就是大院第二個太監了。
其實是第三個,因為小馬媳婦的親弟弟剛剛已經送去醫院了,可惜老陳頭沒去看熱鬨,所以不知道。
黃寡婦剛開始還在旁邊勸,說自己跟陳大哥清清白白的,隻是朋友關係,希望夏老太不要生氣。
後來,夏老太打老陳頭的時候順手扇了她,她就老實了,邁著小碎步就逃走了。
“彆打了彆打了,他又不是隻找我一個,前些天還去找彆人了呢。”
“我又不是犯賤,找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這輩子就你一個女人啊,如果我撒謊就讓我不得好死。”
“我現在錢都在你手上,哪裡還會跟她攪合在一起啊。”
“我是想去醫院看看老馬,她讓我送她,我想著順路就答應的。”
“你要是不開心,我以後保證離她遠遠的。”
“啊,彆打了。”
“我也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的。”
“我發毒誓,發毒誓行嗎?我要是再跟她說一句話就讓我跟小馬一樣。”
圍觀的鄰居們一聽這話,吼,這確實夠毒的。
夏老太也打累了,停了手,坐在了大院花壇邊。
老陳頭彎著背,覺得當男人真苦啊。
又要上班賺錢,又要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還要被老婆打。
賺得少要被嘲笑,難過也不能表現出來,沒有兒子還要被說沒用,被老婆打了也不能還手。
這世道,是要逼死男人嗎?
老陳頭不服氣,女人賺不到錢還可以在家裡相夫教子,生氣了可以發脾氣,難過了可以大哭,受委屈了說出去還能受到彆人的特彆關照。
女人有婦聯可以告狀,男人怎麼就沒有男聯呢?
不公平,很不公平。
老陳頭氣呼呼地回了屋裡,生悶氣。
他覺得夏老太越來越不講理了,動不動就要打人。
他是她丈夫,她愛人,不是她的出氣筒,不是她的錢袋子。
上了一天班累得要死,還要被老婆打,哪有這樣的,他可是當家的,哪有當家的這麼憋屈的。
不管什麼聯,男聯也好,丈夫聯也好,隻要有人能給他這個可憐的老頭做主就好,真的沒人管管這死老太婆了嗎?
他站起來,想出去找夏老太理論。
剛起身,臥室門就被夏老太一腳踹開了,老陳頭立刻乖乖坐好。
她拿著一張泛黃的紙和一隻一看就知道從小兒子那拿來的被咬得麵目全非的筆,拍在他麵前。
“寫!”夏老太怒喝道。
老陳頭的氣就這麼癟了下去,甕聲甕氣道:“寫什麼?”
“寫那個黃寡婦到底讓多少男人資助她了,每個月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每次給她多少錢,是不是有不正當關係,你都給我寫出來。”
老陳頭驚恐,“你要乾什麼?”
夏老太:“我讓你寫什麼,你照做就行了,再問試試呢?”
老陳頭立刻拿起筆寫了起來。
夏老太坐在床邊,“以後家裡,我的活都你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