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帶著大孫子大罵金菊後,又要飯要了一天才離開。
離開之前,她揚言要回去打死這個連兒子都不顧的狠心女人。
胡母腳步都不穩了,頭發又膩又亂,身上也是亂糟糟的散發著汗餿味,路過她旁邊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她剛邁出大院大門口,大院的人們都從窗戶口看期待地看著她身影離開。
老馬帶著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年輕女人回來,正眉飛色舞介紹著他們大院呢,就看到他們大院出來了一個瘋婆子帶著個小要飯的。
年輕姑娘愣了神,“你們這,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老馬立馬解釋:“哪兒能啊,這肯定是不知道從哪裡逃荒來的,見我們大院好,這才進去要飯的。”
他走到他們旁邊,被這個味道熏了一下,這比火車上那群臭的要命的男人擠在一個車廂裡都臭啊。
“滾開。”老馬抬腳就踹了過去,胡母哎喲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因為今天要回去,所以胡母是吃飽了的,她被自家老二欺負,又被金菊那個不要臉的貨偷走了錢,現在又被這個陌生人踢,怒上心頭。
兩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老馬曾經橫行霸道,雖然很少對外人動手,大多數時候是打自己媳婦的,可有時候他還是會在外頭欺負一些看起來就好欺負的人。
比如供銷社搶新鮮肉的時候,他就往老人家那邊撞。
比如小孩子邊吃糖邊走路的時候,他就把人絆倒。
比如遇到身體有殘缺的人的時候,他就專往人家缺陷上說。
比如遇見年輕姑娘,他嘴巴就不乾不淨說葷話。
一般情況下,那些被他戲弄的人都不敢吱聲的,所以老馬越發肆無忌憚了。
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又臭又臟的老太婆竟然敢跟他動手,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一個男人一巴掌就能把她打倒在地嗎?
老馬跟對方打了一會,這才發現這種老娘們的戰鬥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不但打,她還會耍陰的,拽頭發、踢下麵,用牙咬,所有上不得台麵的打架招數都有,根本不顧忌麵子。
也是,她一個臭要飯的要顧及什麼麵子?
老馬用最後的力氣掙脫開這個瘋婆子,“你信不信我報警?”
胡母大叫著,更像個瘋子了,“你去報啊,你去報啊,我就是剛從公安局裡出來的,大不了再把我抓進去。就算被抓進去了,老娘我今天也要讓你斷子絕孫。”
她一個回旋踢,就讓老馬往後蹦開了一大步。
這可真不是開玩笑,這個斷子絕孫對老馬來說猶如一個詛咒縈繞在他頭上,這個他是真的害怕。
他們老馬家的希望,就在他身下了啊。
老馬指著胡母,“好男不跟女鬥,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快點滾,我們大院沒人會讓你要到飯的。”
胡母努力辨認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了,她住在這裡的時候就聽說了這個人的事跡,“我知道,你就是那個瘋了的太監小馬他爹,也就是太監老馬!”
老馬大喊:“你放屁,老子好得很。”
胡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重點關注了他某些地方,“隻有不好的人才會天天說自己好得很,你看其他男人誰動不動把自己很好很行掛在嘴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