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壓壓味啊。”江新月裝作不大能理解,抿了抿唇嘗了嘗唇上的酒水,身體軟了下來,“這個酒真的好辣。”
唇被水潤過,在盈盈燭火下泛著一層亮晶晶的光,偏生她沒有察覺隻無辜地看向裴三。
原本抓著她下頜的手逐漸上移,拇指的指腹摸了摸她的唇瓣。
他做的就不是精細活,指腹上帶著一層薄繭,在柔嫩唇瓣上剮蹭時那種粗糲的感覺就更加明顯。指腹就像是被絲絨的花瓣完全包裹住,再往前探一點,甚至能碰到潔白的貝齒和濕潤的酒漬。
“你乾什麼,手臟!”江新月蹙了蹙眉,嬌氣地要拍開他的手。
但是沒拍動,反而說話時唇瓣就擦著指腹的邊緣摩擦,反倒是像是主動去纏繞。
方塊狀的喉結往上滑動,再往下。
裴延年俯身時,跳躍的燭光就落在半邊肩膀上,挺闊沉穩,眸色也跟著深沉下去,找了個自己都不大相信的借口,“替你擦酒。”
“擦酒也不是這麼擦的。”
“那怎麼擦?”說完之後,他在小妻子還有些驚愕的眼神中,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下去。
唔,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香香軟軟的,不同的是多了一層酒味。辛辣的感覺上頭,讓人更加沉淪,甚至失控。
逐漸他又覺得這樣不大夠,乾脆自己坐下讓小妻子坐在自己的身上,沿著酒水流過的方向一點點親過去。
江新月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變得滾燙,透著幾分急切。他身上渾厚的類似於青草的香氣鋪天蓋地侵入進來,將她包裹得密不透風。
她本能地想要推開,鉗製住自己的雙臂就像是鐵桶一般,根本推拒不得。
自己的那點小力氣在男人看來說不定還是種情事中的趣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走了,她對這些事更加不耐煩。可熱度將她的臉逐漸熏紅,她的眸子裡也帶了潮濕的氣息,帶這種明晃晃的風情。
可十分違和的是,她的理智十分清醒。
開始算著迷藥要什麼時候才能發揮藥效?會不會這麼一兩口的量不太夠?總不至於真的擦槍走火了再暈過去吧。
她既然想要離開這裡,必然是不想再和裴三扯上任何的關係。可要是這時候再特意讓裴三喝酒的話,就顯得刻意了吧?
正在想著這些事,她的唇上忽然傳來一陣疼痛,疼得她臉都皺一起。
見她真的疼了,男人又湊上去細細親口勿她的唇,目光定定地看著她,“怎麼走神了?”
江新月還想要指責他胡亂咬人,立即就因為他的下一句話清醒過來。
“怎麼感覺你今日心思很重,總是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那瞬間,她感覺到自己寒毛豎起,血液都快要被凍住,呼吸放緩。可一顆心卻跳得飛快,快到在安靜的室內都能聽清的程度。
裴延年不動聲色地低下頭,貼近她胸口的位置聽她心跳的聲音,仰頭看向她,“心也跳得這麼快?做了壞事?”
他剛長出來的青色胡茬在細嫩的肌膚上細細摩擦,動作過分有哪方麵的暗示意味,可兩個人都不覺得有什麼日愛日未的氛圍。
裴延年是純粹不明白小妻子有什麼心事,這一天的舉動都有那麼一點不正常,奇奇怪怪的。尤其是她對情事上比較矜持,絕對做不出故意引誘的動作來。
可今日就做了,還乖乖順順地任由他抱在懷中親。
要知道平日裡,就是早晨醒來他去親她,她都會蹙著眉有幾分嫌棄。
裴延年承認自己有幾分惡趣味,喜歡在這時候親她,看著她瓷白的臉頰鼓動想要反駁又不敢反駁然後偷偷地掐他的胳膊。
這時候的蕎蕎是鮮活而又生動的。
“你說說看,趁著我心情還不錯。”裴延年捏了捏她兩邊的臉頰。
他五官生的好,眉目更是清正又銳利,配著一身矯健的軀體,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度。
江新月也時常會懷疑,這樣的人物怎麼是山匪。
她又著急又心虛,聲音笑了下去,眼神飄忽,“我能做什麼壞事。”
裴延年眯眼就看她,捏了捏她的腰,嗤笑一聲,“你能做的壞事就多了,一點不記得了?”
江新月倒是想起來了。
她跟著裴延年回來時,知曉他是黑吃黑的山匪,生怕他什麼時候就送自己下去。為了活命她得顯示自己是有用的人,也開始跟著後麵學做飯、洗衣之類的雜活。但是她實在沒做過這些事,做飯差點將廚房點了,洗衣將衣服洗破藏起來又被找到,正兒八經就沒乾過幾件事。
裴延年倒是沒打過她也沒罵過,可是他光是沉著臉不說話就已經很嚇人了。
想到這些事,她從男人身上站了起來,心虛到胡亂說話,“我一直想給你準備驚喜,誰知道一開始就搞砸了。見你教訓柳二牛,我就怕你會向對他一樣對我。”
“我沒欺負過你。”裴延年看向空空蕩蕩的懷中,略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