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芊輕輕地攏了攏耳邊散落的淺黃色卷發:“要是知道了真相,可能會讓你心裡更不好受,還想聽下去嗎?”
“當然!”
張懷玄輕笑道。
“行。”
夏青芊慢慢講述起來:“其實這事挺簡單的,就是個渣男和純情小姑娘的悲劇。”
“那姑娘叫張倩,是上一屆的新生,剛來學校,就被一個熱心幫她搬行李的大三學長吸引了,學長人長得帥,又溫柔,張倩很快就動心了。”
“但是,幸福的小泡沫很快就破了……”
沒過多久,張倩發現自己懷孕了,滿心歡喜地告訴了學長。
學長以前說過,如果她懷孕了,他就退學娶她,結果這句話,就跟空頭支票似的。
學長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拿實習忙當借口,和張倩越走越遠。
在張倩看來,學長的忙碌是可以理解的,可沒想到,背後的真相要比她想象的複雜得多。
那個學長,家裡條件好得很,是個標準的富二代,哪裡需要什麼實習?
所謂的忙,不過是他逃避的托詞罷了。
他用冷處理的方式,逼著張倩先開口說分手,然後再去打胎處理,這樣一來,既保住了自己的名聲,又能輕鬆抽身。
隻不過,他們都小看了張倩那顆堅韌的心。
哪怕懷孕已經七個月了,麵對學長的躲躲藏藏和用錢打發的企圖,她依舊沒有選擇流產,每天還堅持給學長發消息,希望能喚醒他人性溫暖。
可惜的是,她的堅持並沒有換來回心轉意的回應。
懷孕七個月,女孩對肚子裡孩子的牽絆越來越深,對學長的感情也是時間越長,味道越濃,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有半點減淡。
她下定決心,要自己承受生產,親自撫養這個孩子長大,靜靜等待學長回來。
可命運當即給他一個狠狠的打擊。
有次她一個人去醫院做完產檢,蹣跚著從醫院往酒店走那短短一段路,遠遠看見學長胳膊上挽著另一個姑娘,兩人笑著從酒店出來。
那一瞬間,她隻感覺晴天霹靂。
儘管孕期各種不方便,她還是踉踉蹌蹌走上前,眼淚止不住地問,結果隻換來了學長冰冷無情的真麵目。
他直截了當,把過去所有的溫暖都撕破,露出自己玩世不恭的本性,殘忍地說出真相:
跟她之間,隻不過是農村姑娘和城市學生之間的一場遊戲,哪裡有過半點真心?
那些話,像刀子一樣,把張倩最後一丁點兒幻想都割得粉碎。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那個他們曾經秘密相處的教學樓,坐在一張破舊的課桌前,三天不吃不睡。
直到最後用一把偶然買來的小刻刀,為這段感情劃上了悲哀的句號,也隨即自殺而死。
而那個學長,好像一點事兒都沒有,還是那麼自在。
張懷玄手緊緊抓著書頁,指甲蓋都泛白,聲音低沉地問:“那個狗渣男,現在還在學校裡嗎?”
夏青芊輕輕搖了搖頭:“他已經大四了,去年就開始實習了,這學期我再沒見過他回來。不然的話……”
“他叫什麼名字?有照片嗎?”張懷玄追問道。
夏青芊偏過頭,眼裡閃著好奇的光:“你打聽這些乾什麼?”
“認識一下,萬一哪天在街上碰到了,我也能……不至於無動於衷。”
張懷玄的語氣模仿著夏青芊沒說完的話。
夏青芊聽了,不由得輕聲笑起來,然後翻了翻手機,在一個應用裡找了找,翻出一張男人的證件照。
名字:李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