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華和高飛瞠目結舌，直到張懷玄拂去衣袖上的塵土，收起棗木劍，轉頭看向他們，二人才如夢初醒。
“高人！多虧高人救命之恩！”
高振華想站起來致謝，卻不勝體力跌倒，高飛連忙扶住，半跪在地上。
“不用這麼客氣，小事一樁而已。”
張懷玄言辭簡潔，“不過，剛才它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
“剛剛的話……高人是指挖墳的事情嗎？”高振華小心地確認。
張懷玄手指輕輕一彈，那煙頭不偏不倚地跳進煙灰缸深處，與此同時，他說道：“不管是一時疏忽還是故意而為，結局已經定了，改不了了。”
“你挖開的墳墓，要是單看數量，剛才顯現的怨魂隻是冰山一角罷了。”他目光銳利，直視那些看不見的冤魂。
“它們，身為惡鬼，有本事直接找人報仇，可是，那些沒變成惡鬼，也同樣受著無處安身之苦的靈魂呢？”
張懷玄的話像尖刀一樣，刺穿了高振華心裡最後一道防線。
“說不定，就是你奪走了它們安息的地方，逼得它們成了遊蕩人間的惡鬼。”
“以後，纏上你的，會是好幾倍，甚至幾十倍的複仇之靈，它們之間的仇，隻有死活才能算清。”
空氣好像因為這話變得沉重起來，每個字都沉甸甸地壓在高振華心上。
高振華臉色蒼白如紙，汗珠一滴滴滑下。
這短短的折磨就讓他痛不欲生，將來更可怕的情景像噩夢一樣，讓他難以麵對。
他踉蹌幾步，最後跪倒在張懷玄麵前，聲音發抖：
“求大師救命啊！”
“去你曾動過土的地全民邊，麵朝西站好，燒香許願，三拜九叩。”
張懷玄的話簡單卻莊重，“用真心換安寧，以後無論乾什麼工程，都得這樣行禮，就這樣，沒了。”
他故意把話說得重，是要高振華自己去悔過，補償過去的錯，這是責任，也是償還。
張懷玄走到茶幾邊，順手拎起一個印著lv標誌的紙袋，揭開紅布，把十捆紅彤彤的錢全收進了包裡。
高振華眼睛緊緊跟著，小心翼翼地問：“以後再有解決不了的事，還能請大師幫忙嗎？價錢好商量……”
“古人說，錢財是身外之物。”
張懷玄淡淡地說，眼光像刀一樣掃過高振華，“心裡沒鬼，半夜聽到鬼敲門又怎麼會怕？難道你心裡又有新的虧心事了？”
“不敢！不敢！”
高振華連忙搖頭否認，雙手亂擺，發誓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多做善事，積攢功德。
說到身體，張懷玄看了高振華一眼，說：
“陰氣侵身，還沒傷到根本，好好養養，不會有生命危險。”
“哎呀！”
高振華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張懷玄又說：“可能壽命會短個兩三歲，多曬曬太陽，能幫著驅趕陰氣，情況可能會好一些。”
一聽這話，高振華的臉色又變來變去，壽命這事兒，可是大事兒！
“求大師幫幫我吧！”
“可以幫，”
張懷玄放下錢袋，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