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走後,張家彌漫著煩躁和抑鬱的低沉氛圍。
張貴財夫妻倆還陷在昨晚的恐慌中回不了神,而眼下和離的事情又迫在眉睫。
張來福著急道:“爹,娘,你們想想辦法啊,要是真和離了,那三十兩銀子可就這麼沒了。”
張貴財按壓著酸脹的太陽穴,腦子裡隻一片空白,十分煩躁地說道:“想想想,怎麼想,我現在能有什麼辦法?”
宋春蘭氣急敗壞道:“我們家不好過,元君瑤也彆想好過!!”
“行了,你閉嘴吧,都是你壞的事,一會官府的人真要是來了,你最好彆胡說八道,不然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元君瑤她難道真敢報官?”
麵對張貴財的埋怨,宋春蘭無力反駁,卻又不甘心落的這樣的結果。
“那這件事情,就,就,呃,呃……”宋春蘭好端端的說著話忽然就沒聲了。
張來福和張貴財剛開始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隨意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宋春蘭指著自己的喉嚨,又張著嘴巴,急的跳腳,他們這才又看向了她。
她急的麵目猙獰,拚命張嘴大吼,可就是發不出聲音。
張來福和張貴財這才意識到出事了。
“娘你怎麼了,你嘴怎麼了?”
宋春蘭不知怎麼比劃,隻能張著嘴咆哮。
張貴財試探地說道:“你說不出話了?”
宋春蘭連連點頭,抓著張貴財的手拚命求救,可張貴財又能有什麼辦法。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裡正的聲音。
“張貴財,張來富,趕緊出來,官府來人了。”
這麼快?
她真報官了?
張貴財連忙站起,這消息直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多想就領著張來福走出了屋。
院裡,元君瑤和裡正站著兩個官差打扮的人的人身邊。
官差身形高大,麵目冷峻,身著黑紅色的官服,腰間配著長劍,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那也是壓迫感十足。
裡正站在兩人麵前那是點頭哈腰客氣不已,倒是元君瑤神色淡然,十分平靜。
“見過兩位大人。”張貴財賠著笑,連忙上前迎接,卑躬屈膝殷勤地說道:“天氣熱,進屋去喝杯涼茶吧!”
“不必了,我等奉縣丞大人的命令來取你們家的戶籍文書,還請你們配合。”
官差麵無表情,聲音冷漠,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張貴財自是無話可說,民怕官就像是天生的壓製一般。
張來福更是躲在他身後屁都不敢放。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又嫖又賭偷雞摸狗,一直在律法紅線邊緣徘徊。
官差又說道:“張來富張貴財何在,隨我們去一趟衙門處理此事。”
裡正指著張貴財說道:“他是張貴財。”
說完又吩咐張來福:“你去把你哥叫出來。”
“哦。”張來福立即轉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