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禹深呼吸著,平躺到一旁冷靜去了。
元君瑤慵懶的趴著,臉壓在手臂上,盯著一旁的沈少禹,問道:“那你回京城來是報仇來了?給你娘報仇?”
沈少禹偏頭看她,雙眸清淺,長睫隨著眨眼微微顫動,漆黑的眼眸閃動著迷人的情愫,他的心不可控的快速跳動了起來。
直接淪陷,再次沉淪。
元君瑤疑惑的看著他,好端端的這人怎麼呆住了??
沈少禹抬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嗓音暗啞。
“你彆這麼看著我,我忍不住。”
元君瑤忽然眼前一黑,溫熱的大掌覆在她眼睛上,溫熱透過肌膚傳遞,這觸感刺激了她一下。
聽著男人的隱忍的聲音,元君瑤一巴掌拍落了他的手。
“你能不能彆老是這樣,讓人很無語。”
沈少禹一臉委屈,“是你勾引我的。”
元君瑤把臉埋在手腕間,不想見人了。
這家夥三句不離發騷,乾脆不下床得了。
沈少禹盯著她毛茸茸的腦袋,笑道:“你就這樣,我看不到你我就不會衝動了。”
元君瑤一臉嚴肅的說道:“彆胡鬨了,你說說丞相府現在什麼情況。”
沈少禹移開視線這才能好好說話,不然他的思想又得歪了。
冷綰歌和沈文裕和離後,楊姣月這個平妻就直接成了丞相府唯一的主母。
他這一輩子也隻有這兩個女人。
楊姣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叫沈少哲,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叫沈少棠和沈少柔。
但沈少禹才是丞相府嫡長子。
就算他母親是和離的,但他在族譜上還是唯一的嫡長子。
元君瑤半撐著頭,慵懶的像隻貓兒,不由得問道:“所以你是回來爭奪家產了??你要拿出屬於你的一切?可丞相這位置不是不能世襲的嗎?”
沈少禹的臉色漸漸變冷,淡淡道:“今年要科考了。”
他靠自己已經立下了戰功,不願入朝為武官為的就是有一朝一日參加科舉。
沈家書香門第,沈少哲據說很可能會一舉拿下魁首。
他五歲離開丞相府,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
雖然都是至親的人,但那些都是他的殺母仇人。
楊氏,他的親祖母,雖然對他很好。
但她給他母親立規矩,他從小是看在眼裡的。
讓她端很燙的茶水,因為敬茶的動作不滿意,便一遍又一遍的叫她重複敬茶的動作。
早起請安,天氣不管是炎熱還是冷寒總是要在門上等上一會,稍微不滿意就得去跪祠堂。
沈文裕護不住她,多次被折磨的昏迷,身上很多暗疾。
他年紀很小,但是那時候母親常常坐在窗邊哭泣,隻有抱著他的時候才會露出笑。
他的父親亦是常常唉聲歎氣。
在朝為官,身上不能有一點汙名,他必須孝順,所以他無可奈何,他身上的枷鎖無數,同時身處高位,他每天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他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在後宅的事情上。
即便知道很多事情是冷綰歌委屈,可他也沒有辦法。
所以最後他放她離開了,帶著孩子一起離開。
他是愛的,他希望她活的好好的,但是最後她還是走了。
雖然他和楊姣月生了三個孩子,但是多數時間是宿在書房的。
書房裡掛滿了冷綰歌的畫像,他下輩子都要在回憶中度過了。
是他的問題,是他沒用,他護不住她。
沈少禹對楊氏是恨的,對沈文裕隻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