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走了。
沈少棠還跪著，楊姣月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也去休息吧。”
沈少棠說道：“沒事，今晚我守吧。”
楊姣月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沉默了下來。
“老爺，停靈七天下葬，還得熬六天呢，您昨晚已經熬了一夜，明日再守吧。”
沈文裕今日頭疼的厲害，可能熬夜加上操勞導致的。
他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沈少禹和沈少棠身上。
“那今晚就少禹和少棠守吧。”
楊姣月一臉疲憊的說道：“妾身也先回去休息了。”
下人服侍她脫掉喪服，她在離開靈堂忽然說道：“少棠，你送你爹回去。”
沈文裕的狀態不是很好，沈少棠看了父親一眼，點頭道：“是，母親。”
沈文裕身邊向來不喜歡帶人伺候，楊姣月會不放心也很正常。
沈文裕也沒拒絕，正好他有些話想叮囑沈少棠。
父女倆出了靈堂，楊姣月緊隨其後
最後靈堂裡隻剩下沈少禹一人。
火焰吞噬著紙錢，火光映照沈少禹麵無表情的臉，這時有兩個下人抬著一籮筐的紙錢走了進來，隨手放在了牆邊。
楊姣月出了靈堂後，她眼神微動，身邊的一個丫鬟便退了下去。
沈文裕和沈少棠走在長廊下，沈文裕想了想，說道：“少棠，爹有幾句話要叮囑你，你且記住。”
沈少棠從小乖巧聽話，沈文裕對這個女兒還是真心疼愛的。
至少在楊姣月生下的孩子中，隻有沈少棠最得他心。
沈少柔的性格張揚，這點和楊姣月很像，但她又沒有楊姣月的腦子，所以讓人很是不喜。
沈少棠端莊溫和，情緒穩定，和沈文裕很是相似。
沈少棠溫聲應道：“爹爹你說，女兒一定謹記。”
沈文裕歎了一口氣。
“你今後不可和你大哥為敵，你大哥不是沒有胸懷的人，他不會容不下你，至於你母親，她遲早會走歪路的，你哥大概也是指望不上……”
沈少棠抿了抿唇，有些不安的問道：“爹爹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文裕直接說道：“我已經辭官了，等你祖母下葬，我便會離開京城。”
沈少棠的臉色白了幾分，下意識扯住了沈文裕的袖子。
“爹爹你要去哪？你不要女兒了嗎？不要這個家了嗎？”
沈文裕牽住女兒的手，溫熱的大掌裹著她微涼的小手，歎息道：“爹爹這一輩子都在為丞相府活，實在是太累了，為權勢地位，為了家族榮耀，爹爹失去了太多太多……”
他知道沈少棠是善解人意的性格，所以才會和她說這麼多。
他也相信，沈少棠會理解他的。
沈少棠的眼淚奪眶而出，通透的她什麼都看在眼裡。
父親是個很孝順的人，他不過是儘了為人子的職責。
現在祖母去世了，他便沒有任何重擔了。
至於丞相府，或許他曾經也努力過吧，隻是後來的結果實在是不儘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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