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跪在宋清秋麵前的不是旁人,正她們的父母親人。
另外,管事媽媽在丞相府裡當差的丈夫和兒子、孫子也都被帶了過來。
楊姣月臉色陰沉,萬沒想到這宋清秋居然如此陰險。
宋清秋神色淡然,無波無瀾的眼神掃向楊姣月。
楊姣月分明感受到了挑釁。
“知道什麼便趕緊招吧,也可免受皮肉之苦。”
宋清秋的手隨意搭在扶手上,垂下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但手背上卻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春桃低垂著眉眼,隻能看見他黑色的官靴和黑沉沉的官袍,還有那帶著疤痕的手,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無限的壓迫感。
楊姣月拳頭緊握,因為生氣和憤怒,加上不安,身體在輕輕發顫。
沈少棠冷眼瞧著這一切,情緒漸漸穩定。
原來母親還往大哥房裡安排了通房丫鬟,所以大哥葬身在火海,是因為被下藥了嗎?
這兩個丫鬟,還有廚房管事媽媽……她不相信大哥是貪圖美色的人,如果是沈少哲遭了這算計,那倒還說的過去。
可如果藥是下在了飯菜裡呢?
春桃垂眸不說話。
她可以受刑,但是宋清秋難道還能對她的家人動刑不成?
宋清秋冷漠的盯著她,冷聲下令道:“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這兩個丫鬟是楊姣月安排的人,春藥下在沈少禹的飯菜裡,她們能不知情?
通房丫鬟,說到底也隻是下人,隻是可以陪睡的下人而已。
以她們的身份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銀子,而且她們的家人也得了不少好處。
他能看出來,這個春桃是比較頑固的。
春桃被帶下去後,宋清秋便看向了粉荷。
“你妹妹的病挺嚴重的,如果你出事的話,她的病大概就好不了了。”
宋清秋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當然不是威脅粉荷,他隻是想讓粉荷明白,不可一錯再錯,而且她現在犯的錯也不致死。
“姐姐!”她的妹妹才四歲,眨著無辜的眼睛,大聲喊了一句。
懵懂無知的孩童並不知道眼前發生什麼、
粉荷渾身一顫,頓時大哭了起來。
“大人,大人我會死嗎?大人我不想死啊。”
她的父親兩年前死了,她是自己將自己賣入牙行的,她的妹妹風寒久治不愈,現在成了咳疾。
如果她死了,妹妹和母親該怎麼辦?
宋清秋歎了一口氣,說道:“罪不至死。”
粉荷擦了擦眼淚,指著托盤上的金銀,鼓起勇氣說道:“我可以坦白,錢可以給我妹妹治病嗎?”
宋清秋淡淡道:“大額的是贓款,零碎的是賞錢。”
話裡的意思就是,可以給她留一部分。
粉荷立即磕頭道:“我招,我都招。”
楊姣月臉色鐵青,可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如果現在她出聲的話,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但她不出聲,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粉荷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