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通往深淵的鑰匙
村莊的氛圍愈發凝重,每個人都在議論著這些離奇的事情。牲畜暴斃、狐叫回蕩、孩童夜哭的現象一再發生,村裡年長的老人紛紛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是否需要請道士驅邪。而作為異變的中心,李然感受到了越來越多的不安和敵意。
這天傍晚,李然正在院子裡劈柴,準備燒熱水給母親洗澡。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李然心頭一緊,放下手中的斧頭,快步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村裡一位從未與他有過交集的老頭,村民們都稱他為“顧老頭”。
顧老頭身材矮小,臉上布滿深深的皺紋,手裡拿著一根粗壯的拐杖。他目光銳利,像能看透人心一般,盯著李然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李然,我知道你最近遇上了些奇怪的事。”
李然臉色一變,但還是強裝鎮定:“顧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老頭冷笑了一聲,走進院子,關上門。他用拐杖指了指李然的手:“彆裝了,你的手心是不是有個印記?那東西,已經開始吞噬你的靈魂了吧。”
李然的心臟猛地一沉,退後一步,握緊了拳頭:“您……您怎麼知道的?”
顧老頭歎了口氣,走到院中的一根木樁旁坐下:“村裡人都知道槐樹下的狐仙不是善茬,但還是有人忍不住去碰它。你以為這好運是白來的?告訴你,那白狐的契約,從來都是帶著毒的。”
李然臉色蒼白,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有沒有辦法終止契約?”
顧老頭搖了搖頭,目光中透著憐憫:“終止?哪有這麼容易。你已經接受了它的‘饋贈’,它的氣息已經嵌入你的血肉。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它的本體,想辦法讓它收回契約。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本體?”李然皺起眉,“它昨晚還在我的夢裡出現,難道它不是槐樹下的白狐?”
顧老頭神情嚴肅,壓低聲音說道:“那棵槐樹隻是它棲息的地方,它真正的本體藏在一個更深的地方,隻有契約者到達足夠深的聯係時,才能找到它。”
李然聽得背脊發涼,聲音顫抖地問:“如果我不去找它,會怎麼樣?”
顧老頭緩緩說道:“契約的力量會越來越強,直到你完全失去自我,變成它的傀儡。到時候,你的身體是你的,但你的靈魂,已經不再屬於你了。”
顧老頭離開後,李然的內心更加混亂。他坐在桌前,望著手中的那道紅印,覺得它像是一條鎖鏈,正在將自己拖入深淵。他試圖冷靜下來,但心中的不安如毒蛇般纏繞,無法掙脫。
夜深時,李然的母親早已入睡,他獨自坐在院中,點燃一支蠟燭。風吹得燭火搖曳不定,周圍靜得可怕,連蟲鳴都消失了。他盯著燭火,試圖理清思路,卻突然聽到了一陣低沉的笑聲。
“嗬嗬……契約者,你終於明白了吧。”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譏諷和冷漠。
李然猛地抬頭,卻發現槐樹的方向,竟然飄來一片淡淡的霧氣。霧氣中,隱約浮現出白狐的輪廓。它站在虛空中,尾巴輕輕甩動,幽綠色的眼睛透著冷光。
“你為什麼纏著我!”李然咬牙問道。
白狐的聲音冰冷而平靜:“契約者,你願意用靈魂換取好運,便已經注定了現在的結局。我隻是來提醒你,時間不多了。想要擺脫這份‘饋贈’,就得付出更高的代價。”
“更高的代價?”李然聲音發顫,“我已經付出了夠多,你還想讓我怎樣?”
白狐沒有回答,反而低笑了一聲,身影緩緩消散在空氣中。與此同時,李然感到手心的紅印傳來陣陣灼熱的刺痛。他低頭一看,那印記竟然開始擴散,蔓延到了手腕,像一條鮮紅的藤蔓,在他皮膚下遊走。
第二天清晨,村裡傳來了更加可怕的消息:一位村民在深夜失蹤,家裡隻留下一攤奇怪的血跡和狐狸的毛發。村民們徹底慌了,他們聚在一起商議對策,甚至有人提議砍掉槐樹,把狐仙趕出村莊。
李然混在人群中,聽著這些議論,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一切都與自己有關。但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他隱隱覺得,村莊的這些災禍不過是一個開始,真正的危機還在後麵。
他必須做出選擇:要麼逃離村莊,把所有的一切拋之腦後;要麼麵對狐仙,尋找它的本體,解除這場災難。但無論哪一種選擇,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然而,他已無路可退。
月光透過薄雲灑在地上,村莊被籠罩在一片陰冷的光輝中。李然站在槐樹下,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狐仙,我知道你在這裡,我需要見你。”
風靜止了片刻,隨後,一陣低低的狐嘯聲從遠處傳來,空靈而陰冷,像在回應他。這一夜,注定無眠。
槐樹下的風冷得刺骨,月光如同一道慘白的幕布,灑在大地上。李然的心跳如擂鼓,他屏住呼吸,等待著狐仙的出現。他明白,這一刻將徹底改變他的命運,或許也會終結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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