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掙紮的開始
沈寒的腳步在大廳中回蕩，每一步都像是敲擊在虛無中的鼓點，隨著他不斷靠近懸浮的深淵之眼，那股無形的威壓變得愈發沉重。他的胸口依然灼燒不止，符文像是受到深淵之眼的召喚，變得越來越明亮，那種光芒帶著某種詭異的力量，仿佛在與眼前的龐然之物產生共鳴。
“你注定屬於深淵。”那低沉而古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不要掙紮，接受你的命運，這樣你會少受很多痛苦。”
沈寒停下腳步，抬頭直視著深淵之眼，那隻巨大的眼睛正在漩渦中旋轉，像是在吞噬他最後的希望。他咬緊牙關，冷冷地說道：“如果命運無法改變，那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我還能站在這裡，與你對抗？”
深淵之眼的瞳孔微微收縮，仿佛對他的反抗感到一絲意外。片刻後，那聲音帶著一絲低笑回應道：“凡人的執念，果然可笑。即便你以為自己還有選擇，但結果早已注定。你是深淵的一部分，最終會回到這裡，無論如何掙紮，你都無法逃離。”
沈寒的拳頭攥得更緊，指甲幾乎刺入了掌心。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模糊的畫麵，那些曾經壓抑在記憶深處的罪惡和痛苦像是被深淵之眼喚醒，每一幀都在撕裂他的理智。他看到曾被他欺騙的朋友、因他冷漠而陷入絕境的陌生人，以及無數在他漠視中消逝的生命。
“是，我有過錯。”沈寒的聲音低沉卻堅定，語氣中帶著一股難以動搖的力量，“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要成為你們的工具！如果深淵的規則是由你們製定的，那我就要打破它！”
那低沉的笑聲再次回蕩，充滿了嘲諷：“打破規則？凡人，你連自己都無法掌控，如何挑戰這亙古的力量？你連深淵的本質都未觸及，就妄圖改變它，真是愚不可及。”
沈寒沒有再回應，他知道任何言辭都無法改變眼前的存在。他的目光緊盯著深淵之眼，胸口的符文隨著心跳一同躍動，仿佛在指引他該如何前行。他緩緩伸出一隻手，朝著懸浮在空中的球體靠近。
隨著他的手越來越近，整個大廳開始震顫，牆壁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刺眼的紅光，地麵似乎被某種力量撕裂，無形的黑霧從深淵之眼中湧出，像一條條扭曲的觸手，試圖阻止沈寒的動作。
“住手！”那低沉的聲音第一次顯得急促，帶著一種威脅的怒意，“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深淵的力量會將你徹底摧毀！”
“或許會，但我寧願毀滅，也不願成為你們的傀儡！”沈寒大喊著，將手伸向深淵之眼的表麵。
他的指尖觸碰到那漆黑的球體時，整個世界似乎瞬間崩塌。他的意識被強行拉入一個無邊無際的虛空之中，那種感覺像是靈魂被剝離出軀體，漂浮在一片無儘的黑暗中。他的耳邊充斥著無數淒厲的嘶喊，那些聲音來自深淵中的無數靈魂，每一個都帶著無法抑製的痛苦與怨恨。
“這是深淵的真相。”那低沉的聲音在虛空中回響，“每一個被囚禁在此的靈魂，都是被絕望吞噬的罪人。他們的痛苦和怨恨，維係著深淵的存在，而你，將成為他們的領袖。”
“我不會！”沈寒大吼著，努力掙脫那種無形的束縛。他的意識拚命地向外延伸，試圖尋找出口，但每一次掙紮都像是被無數雙手拉回。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靈魂似乎正被深淵之眼逐漸吞噬。
就在他即將放棄時，他胸口的符文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那光芒並非來自深淵，而是某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光芒衝破了深淵的黑暗，照亮了他的意識深處。
“那是什麼……”沈寒低聲喃喃，他的目光穿過黑暗，看到一團微弱卻堅定的光點正在遠處閃爍。
那光點仿佛回應著他的呼喚，逐漸靠近。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那聲音溫柔而堅定，帶著一股莫名的力量：“沈寒，深淵無法打破，但每一個輪回都有它的破綻。找到它，用你的意誌對抗命運。”
“是誰？”沈寒問道，但那個聲音並沒有回答，而是隨著光點的消失而沉寂。
深淵之眼似乎感知到了光芒的存在，湧出的黑霧開始瘋狂地扭動，試圖掩蓋那道光芒留下的痕跡。
“那是你不該擁有的力量！”低沉的聲音帶著憤怒，“深淵的規則從未被改變，你的掙紮隻會讓你更加痛苦！”
沈寒卻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在體內蘇醒，那是屬於他自己的意誌。他的雙手緊握，胸口的符文再次發出刺眼的光芒，與深淵之眼對峙。
“或許我無法改變一切，但我至少要嘗試！”沈寒大吼著，將手按在深淵之眼的表麵。
刺眼的紅光與他的符文交織，整個大廳瞬間被能量撕裂，深淵之眼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似乎在痛苦中掙紮。沈寒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推開，但他的意識卻變得無比清晰。
他知道，真正的抗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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